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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學古籍

九云記

  • 九云記版本:清代小說。九卷三十五回 。
    九云記作者:無名子。
    九云記內容:敘述楊少游建功立業(yè)的一生,以及同鄭瓊貝、秦彩鳳、桂蟾月等八位佳人的愛情婚姻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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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云記》發(fā)現(xiàn)的20多年來,在韓國和中國陸續(xù)有幾位學者進行研究,最后的焦點集中在《九云記》的國籍問題上。國內學者劉世德教授主要從外部材料出發(fā),結合內證,根據(jù)《九云記》和《九云樓》的關系,推測《九云記》就是《九云樓》?!毒旁茦恰肥歉鶕?jù)《九云夢》改寫的中國小說,《九云記》也是中國小說。法國學者陳慶浩教授單純從“文本”出發(fā),拋開外部資料,列舉了不符合中國語言習慣的幾種現(xiàn)象,得出《九云記》是朝鮮小說的結論。我在認真研究內證的基礎上,再結合外部材料,得出的結論是:《九云記》可能是中國小說,但它在傳抄過程中,又留下了朝鮮人少量改寫的痕跡。

作者:無名子

兒女英雄傳

  • 本書描寫不諳世事的貴族青年公子安驥攜巨款前往解救因剛直不阿而身陷囹圄的父親安學海,途遇兇僧,命在頃刻,為俠女十三妹所救。安學海斷定十三妹即落難好友之女何玉鳳,費盡心力,佑護不惜殉身以報父仇的十三妹,使其與子安驥匹配,從而結束亡命飄泊的生涯。小說熔俠義與言情于一爐,情節(jié)豐富曲折,起伏跌蕩,環(huán)環(huán)相扣,懸念極強,鋪墊、伏筆極妙;人物性格鮮活跳脫,極有光彩;結構嚴謹縝密,完整系統(tǒng);語言清新流暢,幽默通俗。具有強烈的藝術魅力,在民間廣為流傳,極受陳寅屬、蘇曼殊、徐志摩等學者、文人贊賞推重。

作者:文康

雙江聶先生文集

  • 按語:此《雙江聶先生文集》是明嘉靖間刻本,藏于北京圖書館。此處所收錄的實際上是當時閱覽時所作的讀書筆記,價值究竟有多大,則存乎閱者其人。

    卷一 奏疏一

    卷二 奏疏二

    卷三 序

      《大學古本臆說序》

      竊以孔門之學,一以貫之,孔之一即堯舜相傳之中。中者,心之本體,非大學之至善乎?致知者,止至善之全功;格物者,止至善之妙用;意也者,感于物而生于知者也。誠言其順,格言其化,致言其寂也。寂以妙感,感以速化,萬而一者矣。…

      《白沙先生緒言(雙江編)序》

      夫人生而靜,心兮本虛,天之性也?!  犊汤П驿涀孕颉?br>
      是錄也,雜引經傳,篇章離折(為“析”之誤),語意混淆,淹洫歲時,聊以紀憂患自考之意,以侯他日取正于有道,緣是以為受教之地也。

      《刻夏游記(羅念庵著)序》

      蓋天下之感皆生于寂,而其應也,必本之虛。無有遠近幽深而易之受命如響,其以此。  卷四。序二

      《贈宮輔少湖徐公赴京序》  耳之體虛,故能達天下之聰;目之體虛,故能麗天下之明;心之體虛,故能一天下之善。

      《送王惟中(即遵巖)歸泉州序》

      今天下從事于良知之學者乃浸失其類,何哉?良知未發(fā)之中,備物敦化,不屬知覺,而世常以知覺求之,蓋不得于孩提愛敬之言而失之也。孟子曰:孩提之童,不學不慮,知愛知敬,是蓋即其所發(fā)以驗其中之所有。故曰:親親,仁也;敬長,義也。初非指愛敬為良知也。猶曰:惻隱羞惡,仁義之端,而遂以惻隱羞惡為仁義可乎哉?今夫以愛敬為良知,則將以知覺為本體;以知覺為本體,則將以不學不慮為工夫。其流之弊,淺陋者恣情玩意,拘迫者病己而槁苗,入高虛者,遺棄簡曠,以耘為無益而舍之。是三人者,猖狂荒謬,其受病不同,而失之于外一也?!恢^其悟而以知覺易聞見也。以知覺易聞見,均之為外也。……予之所謂內者,未發(fā)之中,而發(fā)斯外也。……是故致中者,學之至也?!?br>
      《宋李子歸寧都序》

      夫人生而靜,不睹不聞,戒謹恐懼以歸其根,此致知宗旨也。而世之梏于聞見者,類以意念流轉為妙用,格物之學,卒為義襲?!?,靜也,寂然不動是也。感而遂通,怵惻于入井之乍見,愛敬于孩提之不慮,曾何纖毫人力于其間哉。是故求怵惻者,將求之于入井之乍見乎?抑求以復吾不忍人之心乎?求愛敬者,將求之于孩提之不慮乎,抑于純一未發(fā)中求之也?獨觀萬化之原,知止而定,天下之能事畢矣。…

      《送王雩庵獻績之京序》

      君子之道,虛中無我以體天地之撰,以通神明之德,以類萬物之情?!?br>
      《送彭山季子擢長沙序》

      季子諱本,字明德,別號彭山,浙江山陰人,予師陽明先生高弟也。

      《贈周以道分教青陽》

      教有道乎?曰學諸己而已矣。學有道乎?曰求諸心而已矣。求心有道乎?曰識吾心之體而已矣。故曰學須先識仁體,既識仁體,存久自明。夫仁,性之靈也,動于欲而后始昏。動,性之感也,感于物而后有欲,欲動而仁之體亡。所謂靈于萬物者而反為物所役?!蛱煜轮?,感與應而已矣。故父子相感而后有慈孝之應,君臣性感而后有仁敬之應,昆弟相感而后有友恭之應。(疑脫一“感”字)于朋友、感于夫婦而為信為別。要皆吾性之靈之所發(fā),性所同也,宜其感物而神應無不同,而乃有不同者,人有學不學。即學矣,而徒以不識乎心之體,至于誤己誤人者亦多矣。然后致不一而慮以百桀,歸不同而途以殊謬。歸也,致也,靈之所聚也。是故艮以止言,咸以虛言,感以寂言。寂以通天下之感,虛以妙天下之應,止以研天下之慮。知止定、致虛極、守寂篤,是謂未發(fā)之中,大本之立夫。然與天地合德、日月合明、四時合序、鬼神合吉兇,靈之至也。于是應之父子而止慈孝,天下之為父子者定;應之君臣而止仁敬,天下之為君臣者定;應之昆弟而止友恭,天下之為昆弟者定;朋友夫婦應之而止于信、止于別,天下之為朋友夫婦者定。天下之為君臣、父子、夫婦、長幼、朋友者定,教之至也?!?br>
      《贈王學正之宿遷序》

      今之講良知之學者,其說有二:一曰良知者知覺而已,除卻知覺別無良知。學者因其知之所及而致之,則知致矣。是謂無寂無感、無內外、無先后而渾然一體者也。一曰良知者,虛靈之寂體,感于物而后有知,知其發(fā)也。致知者,惟歸寂以通感,執(zhí)體以應用,是謂知遠之近、知風之自、知微之顯而知無不良也?!髑罢f者則以后說為禪定、為偏內,主后說者又以前說為義襲、為逐物?!?br>
      《贈江元山令新寧序》

      夫心一也,而有惻隱、羞惡、辭讓、是非四者之異,此自其所發(fā)者言之也。心之本體,發(fā)無不善,而有不善者,學不足以充其本體之量而蔽于欲。…是故學以充夫惻隱之量而后天下無入井之孺子,學以充夫羞惡之端而后道路無呼食之桴夫,學以充夫是非之鑒而后虛誕之詞塞。  《留別殿學少湖徐公序》

      止也者,吾心之體,萬化之原也。至虛而備,至靜而章,至寂而神,子思所謂未發(fā)之中,天下之大本是也。

      《贈貢玄略升湖口學諭序》

     ?。ㄘ曅裕﹪L受學于鄒東廓、歐陽南野、王龍溪之門,然其晚年自得,則有不由師傳者多矣。

      卷五。記

      《貞烈亭碑記》  性者,天地之中,人得之為生理也。

      《永寧重修儒學記》

      …(指宋朝理學)而足以詔后世、繼絕學者,篇凡有四:曰《易通》,曰《定性書》,曰《西銘》,曰《易傳序》?!?br>
      《云根道人記》

      夫消者,息之機也;虛者,盈之會也。不嗇不豐,不翕聚則不能發(fā)散?!  兜佬奶糜洝?br>
      道心,其未發(fā)之中乎?未發(fā)故微,微故顯。…一者何也?中也。中也者,和也,中節(jié)也。…蓋道心惟微,本虛寂也。虛而受,寂而感。后天奉天,何思何慮,何嘗以虛寂為枯槁,以感應為障礙?學以存心言至矣。心一也,以言乎體,寂然不動是也。寂然者,未發(fā)之中,千變萬化皆由此處,故曰道心。

      《重修養(yǎng)正書院記》  夫未發(fā)之中,非天命之性乎?人受天地之中以生,中即命,命即性也?!笫啦恢笾杏谖窗l(fā),而即事以求乎中,卜度擬量密,陷于義外之襲而不自知,流而為王霸之假,又流而為記誦詞章之俗?!?br>
      《復齋記》

      …然以復失之者多矣。往往索之于善端發(fā)見之微,而以助長為擴充。是何異夫驅牛羊而牧萌蘗也?夫萌蘗于斧斤之余,即平旦好惡之近,其端可考也。息之以日夜,潤之以雨露,斂神功于寂無,回生機于眇忽,坤之所以善養(yǎng)也。…虛則靈,靜則明,…  《復古書院記》

      執(zhí)中一語,萬世心學之源也。中者,何也?天地之心也,人得之而為人之心。其未發(fā)也,五性具焉,天下之大本也。本立而天下之能事畢矣。惟夫不知中之為未發(fā)也,索之于念慮,探之于事為,逐逐焉役于外以襲之,而天德王道之幾于是焉息矣?!才肺窗l(fā)之為中,則知中節(jié)之和、位育之征,皆無為之變化也。有宋諸儒乃有以多說淆之,惟程伯子曰:“不睹不聞便是未發(fā)之中?!庇衷唬骸半m無所知覺之事,而其能知能覺者自在?!敝X與能知能覺不同,庶乎可以窺未發(fā)之蘊。…

      《存齋(徐階)記》

      …不睹不聞便是未發(fā)之中,才發(fā)便屬睹聞。不聞曰隱,不睹曰微,隱微曰獨。莫見莫顯,誠之不可拚也。…

      《冰雪堂記》  …雷動風散,雨潤日暄,生物之仁也;冰凝雪列,艮以止之,造化之義也。冰雪者,義之氣也,義所以節(jié)夫仁耳,仁不節(jié)則生生之意或幾乎息?!?br>
      卷六。銘

      《資善大夫禮部尚書兼翰林院學士贈太子少保謚文莊南野歐陽公墓志銘》

      嘉靖甲寅三月二十三日卒于官。

      先生諱德,崇一字,南野先生,學者稱之也。

      舉于鄉(xiāng),聞陽明先生講學虔臺,裹糧從之。

      先師語來學必曰先與崇一論之。

      《禮部郎中陳明水先生墓碑》

      先生諱九川,字惟睿,初號竹亭,改號明水。

      卷七。傳碑表引祭文

      卷八。書一

      《啟陽明先生》(復印有)

      《答歐陽南野》

      一  來諭良知本體工夫效驗,忒煞精邃,其與陽明先生答示大旨多同,于是見南野之獨到也。先生所答,多非區(qū)區(qū)問意,…而仆謬有見于孝弟者,正欲體貼良知,直將孝弟作良知看,非假之為幫助也?!贾鉄o孝弟,猶孝弟之外無良知也。若曰:性中曷嘗有孝弟來?則雖仁義禮智亦非常有也,皆因其所發(fā)而后見之耳?!?br>
      二

      立本之學,邇來何似?傳習錄中自有的確公案可查,不可以其論統(tǒng)體,景象效驗、感應變化處俱作工夫看,未有不著在支節(jié)而脫卻本原者。夫以知覺為良知,是以已發(fā)作未發(fā),以推行為致知,是以助長為養(yǎng)苗,王霸集襲之分,舍此不復有毫厘之辨也。夫動,已發(fā)者也,發(fā)斯妄矣。發(fā)而未發(fā),動而無動也,其斯以為定乎?考亭晚年有云:“向來講究思索,直以心為已發(fā),而止以察識端倪為格物致知實下手處,以故闕卻平日涵養(yǎng)一段工夫。至于發(fā)言處事輕揚飛躁,無復圣賢雍容深厚氣象?!彼娭?,其病亦至于此,不可以不審也?!梆B(yǎng)”之一字,是多少體驗,多少涵蓄,多少積累,多少寧耐。…蓋嘗反復請正,而諸公未盡以為然。近得明水一書,駁辨尤嚴。其謂心無定體一語,其于心體,疑失之遠矣。炯然在中,寂然不動,而萬化攸基,此定體也?!?br>
      三

      竊謂良知本寂,感于物而后有知,知其發(fā)也,不可遂以知發(fā)為良知,而忘其發(fā)之所自也。心主乎內,應于外而后有外,外其影也,不可以其外應者為心,而遂求心于外也。故學問之道,自其主乎內之寂然者求之,使之寂而常定也,則感無不通,外無不該,動無不制,而天下之能事畢矣。譬之鑒懸于此,而物來自照;鐘之在虛,而扣無不應。此謂無內外動靜先后,而一之者也。是非愚之見也,先師之見也。師云:“良知是未發(fā)之中,寂然大公的本體,便自能感而遂通,便自能物來順應。”又云:“祛除思慮,令此心光光地,便是未發(fā)之中,便是寂然不動,便是廓然大公。自然發(fā)而中節(jié),自如感而遂通,自然物來順應?!庇衷疲骸坝形窗l(fā)之中,便有發(fā)而中節(jié)之和。常人無發(fā)而中節(jié)之和,須是知他未發(fā)之中未能全得。”又云:“一是樹之本,一貫是樹之萌芽。體用一源,體立而用自生?!贝素M錄中長語哉?亦非先師創(chuàng)為之也,子思子之意也?!瓉碓疲骸氨倔w是工夫樣子,效驗是工夫證應。良知本戒謹恐懼,無自欺而恒自慊,果能戒謹恐懼,無自欺而恒自欺,即是效驗?!贝丝梢娚钤熘畬W也。反復中庸之意,微有不同。中庸之意,似以未發(fā)之中為本體。未發(fā)之中,即不睹不聞之獨,天下之大本也。戒慎恐懼,其功也,中節(jié)而和生焉。天地位,萬物育,其效驗也。雖不免有所分別,而與先師前所云數(shù)條似亦相符,可合而觀之也。又云:“良知感應變化,如視聽言動、喜怒哀樂之類,無良知則感應變化何所從出?然非感應變化,則亦無以見其所謂良知者。故致知者,致其感應變化之知也。”仰體尊意,似云原泉者,江淮河漢之所從處也,然非江淮河漢,則亦無以見其所謂原泉者。故睿原者,睿其江淮河漢所從出之原,非江淮河漢為原而睿之也。根本者,枝葉花實之所從出也,培根者,培其枝葉花實所從出之根,非以枝葉花實為根而培之也。今不致感應變化所從出之知,而即感應變化之知而致之,是求日月于容光必照之處,而遺其懸象著明之大也。何如?又云:“致其感應變化之知,則必于其感應變化而戒慎不睹,恐懼不聞,密察其昭然不可欺者,以懲其忿,以窒其欲,遷其善,改其過,然后為涵養(yǎng)本原之功矣?!狈虮驹?,要不外乎不睹不聞之寂體也。不睹不聞之寂體,若因感應變化而后有,即感應變化而致之是也。實則所以主宰乎感應變化,而感應變化乃吾寂體之標末耳。相尋于吾者無窮,而吾不能一其無窮者,而真之以一,則吾寂然之體不幾于憧憧矣乎?寂體不勝其憧憧,而后忿則奮矣,欲則流矣。善日以泯,過日以張,即使懲之、窒之、遷之、改之,已不免義襲于外,×于涵養(yǎng)本原之功,疑其無所與也。何如?又云:“大學古本序中謂:動而后有不善,而本體之知未嘗不知也。致其本體之知,然非即其事而格之,則亦無以致其知矣。”…先師之意,蓋言動于欲而后有不善,隨事隨物惟格吾本體之不善,則天下之動無不善也。非謂不善在事也。何如?又云:“知覺無欲欲者,良知也,未發(fā)之中也。夫喜怒哀樂本無未發(fā)之時,即思慮不生,安閑恬靜,虛融淡泊,無名可名,名之曰樂。故未發(fā)非時也,言乎心之體也。喜怒哀樂之發(fā),知之用也,即喜怒哀樂之發(fā)而有未發(fā)者,故曰喜怒哀樂之未發(fā)。猶之曰:聰明者,視聽之未發(fā),而非視聽有未發(fā)之時?!备`謂無時不喜怒,×謂喜怒無未發(fā)之時可也。人固有時不喜,亦有時乎不怒,感物而動,與化俱徂,安得遽謂無未發(fā)之時哉?今曰:“未發(fā)非時也,言乎心之體也。”猶云喜怒哀樂之本體謂之中也。誠若是,則致中焉止矣。乃謂中非體也,致中非功也,而于致中之外別提出一個獨知為頭×,而×××之意,微有不協(xié)?!瓨肥切闹倔w,先師嘗有是言,言雖喜怒哀樂而心之本體脫然無所累,至誠惻坦,動以天而不雜之以人。非對喜怒哀樂而言之樂也。…又云:“心無時而不知,知無時而不發(fā),發(fā)而過焉,不及焉,其獨知必不慊矣。無過、不及,其獨知必慊矣。此所謂自然之節(jié),自有之中也。不失其自有之中,所謂中也者,和也,中節(jié)也。所謂致中和者也,不可以動靜分也?!薄椭^歸寂之寂,本無間于動靜,一以歸寂為主,寂以應感,自有以通天下之故,應非吾所能與其力也。與力于應感者,憧憧之思,而后過與不及生焉。是過與不及生于不寂之感。寂而感者,是從規(guī)矩之方圓也,安有所謂過與不及哉?而不免于過與不及者,規(guī)矩之爽其則也?!衷疲骸啊瓌t夫所以存而養(yǎng)之者,亦惟去其喪且害之者耳?!狈虼骛B(yǎng)二字,誠如來諭。存者,言收斂只在一處,不放逸也。養(yǎng)者,言下卻種子,而灌溉壅培以養(yǎng)之,無間乎立本之功也。敬也、恕也、恭也、忠也,皆吾寂體自然之節(jié),均之謂禮也?!手轮?,致其寂體之知,養(yǎng)其虛靈,一物一著。感而遂通天下之故即格物也?!^格物為致知之實者,言非外物以致吾之知。外物以致吾之知者,釋氏之所以異其端也。何如?又運:“…”…又云:“子思以率性修道為宗,獨知其本體也,慎獨其功夫也,中和則其效驗也。慎獨之功,念念無間,則良知念念精明,且未發(fā)之體無少偏倚,故謂之中。…言良知,則中和在其中,而不可遂以中和為良。…”…又云:“…”愚謂未發(fā)非體也,于未發(fā)之時而見吾之寂體。發(fā)非和也,而吾之體凝然不動,因之以為節(jié)。故曰:“中也者,和也?!焙稳??又云:“…”夫大學中庸言慎獨者三,本文原無知字,知字乃傳注釋文也。以獨為知,以知為知覺,遂使圣人洗心藏密一段反本工夫潛引而襲之于外??v令良知念念精明,亦只于發(fā)處理會得一個善惡而去取之,其于未發(fā)之中、純粹至善之體,更無歸復之期。又云:“…(心無定體)”用生于體,故必立本以達用,歸寂以通感,可也。…今不求易于太極,而求生生以為心,不求神于藏密,而求知來以為體,是皆即用以為體,由是而有心無定體之說,謂心不在內也,百體皆心也,萬感皆心也?!w“心有定體,體非定用”,非邵子之言乎?…寂其體也,虛其體也,止其體也,直內而外無不方,美在其中而暢于四肢、發(fā)于事業(yè)也?!衷疲骸啊狈蝮w得未發(fā)氣象,便是識取本來面目,敬以持之,常存而不失,則自此而發(fā)者自然中節(jié),而感通之道備矣?!衷疲骸啊薄蛑轮?,充滿吾心虛靈本體之量,使之寂然不動。儒與釋一也。而吾儒之致知乃在格物,…蓋感而遂通天下之故即是格物,即是明明德于天下,×××天地萬物,為××。故致知譬之磨鏡,格物鏡之照也?!?br>
      《答王林許檢憲三章》  一

      …但云隨處體察,不知從事事物物上體之察之耶?抑于事物上體察吾心之本體耶?夫言也、事也、行也、道也,紛乎不一,…又從而察之,只恐賺入憧憧的科臼,…

      二  …蓋自吾心生理之肫密者而言謂之仁,自生理之靈覺不忍蔽昧處而言謂之惺惺,自生理之發(fā)微充周、不屬有無、不落方體而言,謂之無聲臭、不睹聞,自生理之澄湛、天然自有、萬物皆備而言,謂之中,自生理之真純、無少夾雜而言謂之精,自真純之常久不易而言謂之一。道心本乎天,人心屬乎氣,善學者一也。蓋氣亦天,天亦氣,…故戒懼者,不違之功,…

      三

      …故學也者,所以調養(yǎng)吾之元氣,而祛治夫百病之虧。蓋天地萬物,本吾一體,而吾之心乃天地萬物之元氣。是故戒慎不睹,恐懼不聞,凝神復命,久視長生,軒歧傳之為肘后,孔門筆之為奇方?!  洞鹂鹤右鎲枌W》

      (前面復印有)言良知則能在其中,田子之言是也。但言良知,知即心也,外知則無心矣。知能對言,則知是知覺,能是才能。致知難易,亦本乎人之才耳。

      《答鄒東廓司成四首》

      (日本版《陽明門下》三卷本收錄有)

      《寄王龍溪二首》

     ?。ㄒ唬?br>
      兄論學每病過高,又務為悟后解縛、不經前人道語,聽之使人臭腐俱化,四座咸傾。譬之甘露悅口,只是當飯吃不得。

     ?。ǘㄈ毡景妗蛾柮鏖T下》三卷本收錄有)

      《寄劉兩峰》

      …今之×良知之學者,于《傳習錄》前篇所記真切處俱略之,乃駕空立籠罩語,似切近,而實渺茫,終日逐外而自以為得手也?!?br>
      《答唐荊川》

      (日本版《陽明門下》三卷本收錄有)

     ?。ㄈ毡景妗蛾柮鏖T下》三卷本收錄有)  《答松江吳節(jié)推》(日本版《陽明門下》三卷本收錄有)

      卷九。書二  《寄羅念庵十六首》

     ?。ǘ?br>
      南野長逝,世道之悲?!蜓詫W須以道為至,言道須以體為至。未發(fā)之中,先天而天弗違,夫子于大易發(fā)感應之體,揭虛寂以為言,已是再辟混沌,此外更無極則可尋究。

     ?。ㄋ模?br>
      嘗考大學一書,其精微之蘊全在知止一條。

      (六)  但忖尊見不無為內外一語所障。…內外如形影也,外而空卻當下,內而脫離感應,何形影之不相蒙也?蓋感應者,吾心之妙用,虛寂者,立本之要功。立本云者,言立感應之本也,感應之本既立,則變化云為,其出無窮。而乃謂于感應處別有工夫,不知所謂豫者豫何事,前定者定何物。前定之前,即未發(fā)之中?!?br>
     ?。ㄆ撸?br>
      …既曰感體,則用從體生,有是體即有是用,有未發(fā)之中即有發(fā)而中節(jié)之和,此非《傳習錄》中語耶?…愚意竊謂無問感與不感,而一以歸寂為工夫主宰,所謂吃緊收斂,亦只于此處吃緊收斂?!?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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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知之學,自先師而明,亦自是先師而晦。《傳習錄》節(jié)要本,欲發(fā)明先師正意,又被諸公埋沒了?!埾┲挛崃贾靹t周乎物而不過,與推行于事事物物之間等語,全屬人為,渾是知識,…

     ?。ㄊ?br>
      近答龍溪書二十余條?!?br>
      (十五)  龍溪之學,其初竊得二氏意見,而于二氏苦功曾未之及。所謂自度者,度其逸欲之情耳。以故誤盡天下學者。

      《答胡青崖》(日本版《陽明門下》三卷本收錄有)

      《答成井居》

      …事本外至,感而應之者,寂也。學惟主靜而自能該乎動也。今曰事非在外至學無動靜者,恐亦有語病?!?br>
      《答黃洛村》  (日本版《陽明門下》三卷本收錄有)

      《答賀龍岡》

      致知者,充滿吾虛靈本體之量,格物者,感而遂通天下之故。…惻隱、羞惡、辭讓、是非之心,亦是指言仁義禮智之端,即其端知其中之有所主,即孝弟而知仁義之發(fā)見于此為切近精實也。性虛是事實,一虛而百實皆生,…

      《答陳明水》

      (二)

      竊疑其以靈昭發(fā)見為良知,則今之以知覺為良知者,實本于此。

      《答應容庵二首》 ?。ㄈ毡景妗蛾柮鏖T下》三卷本收錄有)

      …虛無不足以病佛老,…誠有佛老出而不鄙棄倫理,吾當誦法之不暇,可復敢×雌黃哉?虛無即未發(fā)之中,心之本體也,感而遂通,物來順應,心之妙用也。…

      《答錢緒山》

      …致知云者,充滿吾虛靈本體之量,而不以一毫意欲×蔽,是謂先天之體,未發(fā)之中。故自此而發(fā)者,感而遂通,一毫人力與不得。一毫人力不與,是意而無意也?!w意者,心之發(fā),亦心之障也。慈湖深病誠意二字,謂非孔門傳授本旨,而以不起意為宗,是但知意為心之障霧,而不知誠為意之丹頭也。來無所起,過而不留,惟誠者能之。…嘗觀平旦之好惡,孩提之愛敬,是即好好色、惡惡臭之真體,未嘗實用其力而用無不實,未嘗禁止其自欺而自無欺之可禁。窮其源委,間不容發(fā)。故曰:茍得其養(yǎng),無物不長?!  洞鸷渭枴罚ㄈ毡景妗蛾柮鏖T下》三卷本收錄有)

      《答鄒西渠二首》(日本版《陽明門下》三卷本收錄有)

      《答張浮峰三首》(實二首)  一

      若東廓公,真可謂家法弟子也。

      《答陳履旋給舍》(問答體)

      虛寂便是體,虛寂之外別無體。致守便是功,致守之外別無功?!?br>
      …蓋人心道心,原非犁然兩×出來。但形氣之得其正處,便是道心,性命之失其正處,便是人心。除卻血氣心知,又安有所謂道心在乎?中是心之本體,虛寂是也,有未發(fā)之中即有發(fā)而中節(jié)之和,和即道心也。天理流行,自然中節(jié),動以天也,故曰微。人心云者,只是纖毫不從天理自然發(fā)出,而稍涉思慮營欲,便是動以人,動以人便是妄,故曰危。乍見皆有者,道心也,納交要譽則人矣。  一念不起,便是未發(fā)之中,亦便是虛寂之體。前所謂致之守之,亦是于此處致之守之?! ∫么诵某2黄鹉睿毷浅3=鋺?,無時無主。有主則內欲不萌,外誘不入,縱是有念卻是正念,非邪念也。

      卷十。書三  《答戴伯常》(即幽居答述)  惟主靜則氣定,氣定則澄然無事,此便是未發(fā)本體。然非一蹴可至,須存養(yǎng)優(yōu)柔,不管紛擾與否,常覺此中定靜,積久當有效。

      知,良知也,虛靈不昧,天命之性也。致者,充極其虛靈之本體,而不以一毫意欲自蔽,而明德在我也。格物者,感而遂通天下之故,而修齊治平一以貫之,是謂明明德于天下也。

      自吾身之主宰而言,謂之心,自主宰之靈覺而言,謂之知,自靈覺之生理而言,謂之性,自靈覺之感而遂通天下之故、物各付物、各有條理而言,謂之理,自吾心之盡夫條理之極而無一毫人欲之私而言,謂之窮理?! ∫嫉摹⒔鋺值氖庆o根。

      善惡屬氣,止無善惡。

      中是天命之性也,情之發(fā)得當處,便是和。情命于性,發(fā)無不中。

      慎獨即致知也。

      心之萌動處是意,意之流注處是情。此章訣竅只在誠字。

      若論未發(fā)之中,渠(指佛氏)尤逼真,但無發(fā)而中節(jié)一段。

      易簀之后,軀殼非我有,而靈明自在?!蝗惶斓亻g何以生人、生物不絕?生人此靈明,生物此靈明,于上古不異。

      輕清未形者理,重濁有跡者器。器可跡求而理可心玩。然理即器、器即理,故曰一陰一陽之謂道也。

      理也者,寓于形氣而超乎形氣之外,不在天、不在地。

      天地非仁,人何以有此身?

      未發(fā)之中,是喜怒哀樂的天則,當喜怒哀樂時渾是未發(fā)之前氣象,便是情順萬事而無情也。順應之情,便無所,便不屬睹聞,便無先后,便無過不及?! ∮X不可以言中,覺而無所著者為中。  仁可以愛言乎?以愛言仁,淺矣。仁是天地萬物一個生理,即吾身所由生之理也。孟子曰:“仁者,人也?!庇衷唬骸叭?,人心也?!鄙w言人之所以為人與心之所以為心,只是這個生理,如桃仁、杏仁之類。除卻這個生理,則天地人物都消滅了。全盡得這個生理,方能與天地萬物為一體?!?br>
      卷十一。書三

      《答王龍溪》(即致知議略)

      來書云:顏子不遠復,正是德性之知,孔門致知之學,所謂復以自知不學不慮之良知也。子貢務于多學,以億而中,與顏子正相反,顏子沒而圣學亡。子貢學術易于湊泊,積習漸染,至千百年而未已也。先師憂憫后人,將此兩字信手拈出以承千圣絕學,誠不得已之苦心。世之儒者,反哄然指以為異而非之,夜光之珠,視者××,亦無怪其然也。

      克己復禮,三月不違,是顏子不遠于復,竭才之功也。復以自知,蓋言天地之剛,復全于我,而非群陰之所能亂。卻是自家做得主宰定,故曰自知猶自主也。子貢以多識億中為學,誠與顏子相反,至領一貫之訓,而聞性于天道,當亦有見于具足之體,反而筑室,獨居三年,其中之所存亦苦矣,要未可以易視之也。先師良知之教,本于孟子。孟子言孩提之童,不學不慮,知愛知敬,蓋言其中有物以主之,愛敬則主之所發(fā)也。今不從事于所主,以充滿乎本體之量,而欲坐享其不學不慮之成,難矣!

      來書云:仁者與物同體,息為化生之元,入圣之微機也。夫氣體之充而塞乎天地者也,氣之靈為良知。孟子論日夜所息,平旦虛明之氣即是靈氣。造化無停機,才止息耶,即有生息之義。靜專動直,靈之馭氣也,靜翕動辟,氣之攝靈也。是以大生廣生,動靜之間,惟一息耳。邵子亦謂天地人之至妙至妙者也。醫(yī)家以手足痿痹為不仁,蓋言靈氣有所不貫也。又以呼吸定息為接天地之根,蓋言養(yǎng)而無害,塞乎天地之間也。人能從此一息保合愛養(yǎng),不為旦晝之所梏亡,終日一息也。日至月至,日月一息也。三月不違,三月一息也。九年不反,九年一息也。推而至于百千萬年,百千萬年一息也。是為至誠無息之學。  仁是生理,亦是生氣,理與氣一也。但終當有別。告子曰:生之謂性。亦是認氣為性,而不知系于所養(yǎng)之善否。杞柳、湍水、食色之喻,亦以當下為具足。勿求于心,勿求于氣之論,亦以不犯做手為妙悟。孟子曰:茍得其養(yǎng),無物不長,茍失其養(yǎng),無物不消。是從學問上驗消長,非以天地見成之息,冒認為己有而息之也。仁者與物同體,亦惟體仁者而后能與物同之。馭氣攝靈與定息以接天地之根諸說,恐是養(yǎng)生家所秘,與吾儒之息未可強而同。而要以收斂為主,則一而已。一動一靜,為天地人之至妙,邵子是從易傳“一陰一陽之謂道”看得來,無以繼善成性、顯仁藏用、盛得大業(yè)、生生不已,而終之以陰陽不測之神,即邵子至妙至妙之嘆。陰陽迭運,動靜相生,循環(huán)無端,而天地日月水火土石人鬼禽獸草木皆從生滅摩蕩中成象成形,而莫知誰之所使,故曰至妙至妙者也。如曰氣之靈為良知,即謂氣之理為良知亦可。氣有升降,便有動靜,而謂良知無未發(fā)之時,豈別有說乎?

      來書云:性為人之生理,息則其生生之機也。佛氏以見性為宗,吾儒之學亦以見性為宗。致良知,見性之宗也。性定則息定,而氣自生生,故曰是集義所生者也,盡性以至于命也。若曰息則氣定,則氣命于性,而歸于虛寂,則將入于禪定,非致知之旨矣。  息有二義:生滅之謂也。攻取之氣息,則湛一之氣復,此氣化升降之機,無與于學問也。子之所謂息者,蓋主得其所養(yǎng)則氣命于性,配義與道,塞乎天地,生生之機也。傳曰:虛者氣之府,寂者生之機。今以虛寂為禪定,謂非致知之旨,則異矣。佛氏以虛寂為性,亦以覺為性,又有皇覺、正覺、圓覺、覺明、明覺之異,佛學養(yǎng)覺而嗇于用時,儒用覺而失所養(yǎng),此又是其大異處?! 頃疲合⒅蛔?,范圍三教之宗。老氏謂之谷神玄牝,其息深深。蒙莊氏謂之六月息,釋氏謂之反息還虛,吾儒則謂之向晦入晏息,邵子謂之復媾之幾,天地之呼吸也。是息,先天地而生,后天地而存,人能明此一息,是為天地氤氳,萬物化生,一息通于今古。平旦之氣,有不足言者矣?! ∫自唬弘S時之義大矣哉。澤中有雷,君子以向晦入晏息。蓋亦康衢,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之謠。消息盈虛,天行也,君子尚消息盈虛,亦只是隨時之義。申申夭夭,休休蕩蕩,便是夫子息境。若是精神向里收斂,亦便是時時息,更無晝旦之別。其以息為范圍三教之宗,而攙和二氏及養(yǎng)生家之言以神其說,疑××之×也。

      來書云:正其誼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道誼未嘗不利,未嘗無功,但有計謀之心,則為有所為而為,即入于功利。先師所謂一心在根上培灌,不作枝葉花實之想,但得此根生意不息,不怕無枝葉花實,此是對癥之藥,所當時時勤服者也。

      物上求正,隨在致此良知,周乎物而不過云云,恐不免有功利心。君子以成德為行與德修罔覺,更無些子功利意,卻別是一乾坤也。無妄六二之象曰:不耕獲,未富也。言耕而獲,便是功利,惟耕而不計獲者,方是一心在根上培灌,不作枝葉花實之想。其間特毫厘之差,不知尊兄以何者為根,亦以何者為枝葉花實。格物是致知之功,隨在致此良知,周乎物而不過,謂是為培灌根乎?亦只是培灌枝葉花實,便是培貫根也?鄙人之見,竊謂心體是根,事為是枝葉,事為之得其當處是花實。致虛守寂以養(yǎng)乎未發(fā)之中,而于感應之變化聽其自然,人力無所與也,卻是一心在根上培灌,不作枝葉花實之想。

      來書云:吾人今日正當潛龍之學,不易乎世,不成乎名。故君子立心為己,莫先于淡,淡是入德之基。吾人潛不久,淡不下,只是世情心未忘。此是最初發(fā)軔第一步不可以不深省也?! 【喻鋈恢畬W,便是潛龍之學。潛則含晦章美,專于內養(yǎng)以成其德,不見其有外,見之美,泊乎其淡也。潛故淡耳,非有心于淡也。故曰:不易乎世,不成乎名。謂是為發(fā)軔第一步是也。但前此既謂良知者,千圣之絕學,范圍三教之宗,又謂息之一字,范圍三教之宗,又謂千古圣學,只在幾上用功,又以無前后、內外為千圣斬關第一義,又以乾知大始為渾沌初開第一竅,又謂千古道脈,只在虞廷道心之微,茲又以發(fā)軔第一步歸之潛與淡,不知是一了百當耶?抑自有前后內外之可言也?  《答黃洛村》

      夫喜怒哀樂豈無未發(fā)之時?但于其未發(fā)也,可以驗吾寂然之體,常存此體,不離須臾,則大本立而達道行。初未嘗遂以未發(fā)為大本也?!套釉唬骸柏懻?,虛中無我之謂?!币蕴撝袩o我為體,則感應之能事畢矣,非虛寂之外別有所謂感應之貞也。

      《答陳明水》(日本版《陽明門下》三卷本收錄有)

      又《答王龍溪》  龍溪云:寂之一字,千古圣學之宗,感生于寂,寂不離感。舍寂而緣感,謂之逐物,離感而守寂,謂之泥虛。夫寂者,未發(fā)之中,先天之學也,未發(fā)之功只在發(fā)上用,先天之功只在后天上用。明道云:“此是日用本領工夫,卻于已發(fā)處觀之?!笨倒?jié)《先天吟》云:若識先天無個字,后天須用著工夫。可謂得其旨矣?! 》蛭窗l(fā)之功只在發(fā)上用,先天之功只在后天上用,至引程邵語以附會之,只緣尊兄站得地步高,故敢如此立說。乃程邵之意,實非兄之意也。程子曰:未發(fā)之中,本體自然敬以持之,使此氣息常存而不失,則自此而發(fā)者,自然中節(jié)。此是日用本領工夫。其曰卻于已發(fā)處觀之者,蓋所以察識其端倪,以致夫擴充之功,一有不中,則心之為道或幾乎息矣。中是察識底標的,擴充底圣胎。故曰:不如且只道敬。又曰:敬而無失便是中。邵子詩意謂識得先天是個至虛至無之體,則奉天時行,無所作為以塞之,便是后天工夫。不然,何別有一首云:一片先天是太虛,當其無事見真腴,直從宇泰收功后,始信人間有丈夫。無事真腴,宇泰收功,將屬之先天乎?后天乎?果在發(fā)上用乎?抑自有未發(fā)之功乎?寂之一字,兄信之深矣。故曰寂是未發(fā)之中,先天之學。夫有未發(fā)之中,便有發(fā)而中節(jié)之和,有先天之學,便有奉天時行之用。感生于寂,歸寂以通感,已無復可疑。…前既以多學億中之助為后天之知,后天之功,亦只是去其學億之病,惟復以奉天時行為功也。如以奉天時行為功,則學在推崇先天至矣?!八躺壑?,無亦斷章太過乎?

      龍溪云:先天是心,后天是意,至善是心之本體。心體本正,才正心便有正心之病,才要正心便屬意了。故曰:欲正其心先誠其意。猶云舍了誠意,更無正心工夫可用也。

      …其曰心體本正,才要正心,便有正心之病,此慈湖之言,便是慈湖之學,不有孔孟之公案乎?曰洗心,曰存心,曰養(yǎng)心,而二氏亦有修心、明心之語。自古圣賢未聞以此為心病者。才說正心便屬意,猶俗論云:才說止至善便屬物,才說戒懼便屬睹聞。不知正是正個甚的,止是止個甚的,戒懼是戒懼個甚的。傳謂有所忿嚏則不得其正,明意之不可有也。心不在焉,則視聽言動皆失其職,明心之不可不正也?!?br>
      龍溪云:良知是寂然之體,物是所感之意,用則其寂感所乘之機也。知之與物而復先后可分,故曰致知在格物。致知工夫在格物上用,猶云明德工夫在親民上用,離了親民更無明德之學也。

      來云良知是寂然之體,是以良知為主腦,而以寂感為兩股,故曰用則寂感所乘之機也。疑與經傳之意太別?!靶囊灰玻兄阁w而言者,寂然不動是也;有指用而言者,感而遂通是也。”此程子之言也。“寂然者,感之體;感通者,寂之用。”此朱子之言也。今曰良知是寂然之體,不知寂然上又有一體也?…“致知工夫在格物上用,明德工夫在親民上用”,先師曾有是言,特欲發(fā)明萬物一體之學,與大學本意微有間?!?br>
      龍溪云:良知是天然之則,格者,正也,物即事也。格物云者,致此良知之天則于事事物物也,物得其則謂之格,非于天則之外別有一段格物之功也。

      來云:“…”信若是,則工夫在致知,不在格物矣?!瓫r致之一字,亦非推此及彼之意,即致廣大之致也。充滿乎本體之量而不以一毫意欲自蔽,則自此而發(fā)者自然中節(jié)。如孩提之愛敬,又何待于推乎?

      龍溪云:既如公以兵器喻學,心猶銃炮,硝磺之內蘊,未發(fā)之寂也。而其所蘊之真否,須于所發(fā)之激射察之,以益求其所蘊之真,固未嘗狃于激射而忘其有事于硝磺也。引線之火,即觸硝磺而達于激射之機也。然非所發(fā)之激射,則其所蘊之硝磺亦我從而致其察矣?!?br>
      …

      龍溪云:前謂未發(fā)之功只在發(fā)上用者,非為矯強矜飾于喜怒之來,以制之于外也。皆是天則,即所謂未發(fā)之中也。中節(jié)云者,循其天則而不過也。養(yǎng)于未發(fā)之豫,先天之學是矣。后天而奉天時者,乘天時行,人力不得而與。曰奉曰乘,正是養(yǎng)之之功。若外此而別求所養(yǎng)之豫,即是遺物而遠于人情,非在塵出塵作用,與圣門復性之旨為有聞(當為“間”)矣。

      …古之所謂豫者,蓋言事有前定,非臨時補湊?!w“有物先天地”,言先有此物而后有天地也?!盁o形本寂寥”,言其至虛至無也。“能為萬象主”,言萬物統(tǒng)體一太極也?!安恢鹚臅r凋”,言其不垢不凈、不生不死,真常得性也。

      龍溪云:未應非先,已應非后,即寂而感行焉,即感而寂存焉,正是合本體之工夫。無時不感,無時不歸于寂也。若以此為見成而未及學問之功,不知學問之功,又將何如用也?寂非內而感非外。蓋因世儒以寂為內,感為外,故言此以見寂感無內外之學。非故以寂為外,以感為內,而于內外之間,別有一片地界可安頓也。…良知之前無未發(fā)者,良知即是未發(fā)之中,若復求未發(fā),則所謂沉空也。良知之外無已發(fā)者,致此良知即是發(fā)而中節(jié)之和,若別有已發(fā),即所謂依識也。語意似亦了然。…

      …妄意尊見,諺謂夜半吃魚兒,無頭無尾?!跽咧^物亦無內外,以蓋其波。未應非先,已應非后,本是言心體,尊兄必以說工夫?!?br>
      龍溪云:…愚則謂良知在人,本無污壞,雖昏蔽之極,茍能一念自反,即得本心。譬之日月之明,偶為云霧所翳,謂之晦耳,云霧一開,明體即見,原未嘗有所傷也。此原是人人見在具足,不犯做手本領工夫?!  傲贾谌耍緹o污壞,雖昏蔽之極,茍能一念自反,即得本心?!笔莿t有是理,特言之太易耳。夫以昭昭之多而概廣大無窮之體,能免望洋之嘆、管窺之譏乎?…來謂“日月之明,偶為…不犯做手本領工夫?!痹圃?,此又是論道理。…非困心衡慮,百倍其功而能庶幾于仁智者鮮矣。若謂一念自反,為進為之端,則可也。

      龍溪云:乾知大始,大始之知,混沌初開之竅,萬物所資以始,知之為義本明,不須更訓主字。…

      如公等只以一知字盡天地古今之變,又恐過于易簡者也。

      龍溪云:公謂“…”,似于先師致知之旨,或有所未盡契也。良知即未發(fā)之中,原是不睹不聞,原是莫見莫顯。明物察倫,性體之覺,由仁義行,覺之自然也?!匀恢X即是虛即是寂,即是無形與聲,即是虛明不動之體,即為易之蘊?!?br>
      …

      龍溪云:良知者,自然之覺,微而顯,隱而見,所謂幾也。良知之實體為誠,良知之妙用為神,幾則通乎體用而寂感一貫?!?br>
      …  龍溪云:…先師良知之說,仿于孟子不學不慮,乃所為自然之良知也?!匀恢?,即是愛敬之主,即是寂,即是虛,…吾人今日致知之學,不能入微,未免攙入意見知識,無以充其自然之良,則誠有所不免,若謂自然之良未足以盡學,復求有物以主之,且謂覺無未發(fā),亦不可以寂言,將使人并其自然之覺而疑之?!?br>
      …前既以誠為良知之實體,實體便是主物?!貙嶓w呈露而后可以言自然之良,而后有不學不慮之成。茲不求自然之良于實體之充,則所謂良者,卒成一個野狐精,其與自然之覺遠矣。既曰覺,便是發(fā),感于物而后有覺?!U充仁體,則四端發(fā)見始有火燃泉達之機?!?br>
      龍溪云:空空原是道體。

      …今謂鄙夫的空空與圣人同,即王汝止謂滿街的是圣人之說,徒以長傲而侮圣也?!?br>
      龍溪云:良知者,心之靈也,…理一而已,性則理之凝聚,心則凝聚之主宰,意則主宰之發(fā)動,知則明覺之體,而物則其感應之用也?!攀切闹倔w,不可以時言,時有動靜,寂則無分于動靜?!匀恢?,即是未發(fā)之中。…

      …尊兄所傳,恐皆夜半密語,而傳習錄云云,想是為眾僧說法,非上乘所屑也?! ↓埾疲喝适巧恚雌浠?,理與氣未嘗離也。人之息與天理之息原是一體?!?br>
      …故知幾之學,養(yǎng)心要矣。不得其養(yǎng),而曰我之息即天地之息,謂之冒認非過也。

      龍溪云:…以未發(fā)為本領工夫者,致知也,發(fā)處察識端倪以致夫擴充之功者,格物也。…

      …  龍溪云:未發(fā)不與已發(fā)相對…

      …中是性,和是情,中立而和出焉,體用一源也?!?br>
      龍溪云:…何思何慮,猶云思慮而未嘗有所思慮也。何思何慮正是工夫,非以效言也?!?br>
      …

      龍溪云:…  格其心之不正以全其本體之正,謂是為由中之學是也。但尊兄之意猶自看得歸于正三字在物上,…

      龍溪云:先師教人嘗曰:“至善無惡是心之體,有善有惡是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鄙w緣學者根器不同,故用功有難易。有從心體上立基者,有從意根上立基者。從心體上立基,心便是個至善無惡的心,意便是至善無惡的意,便是致了至善無惡的知,格了至善無惡的物。從意根上立基,意是個有善有惡的意,知便是有善有惡的知,物便是有善有惡的物,而心亦不能無不善之雜矣。故須格其心之不正以歸于正?!?br>
      …  龍溪云:物是物有本末之物,不誠則無物,故曰精氣為物,是從虛無靈覺凝聚出來的,豈容輕得?…

      …鄙以致虛守寂、充滿乎虛靈之體為致知,感而遂通天下之故為格物,感而遂通天下之故,正與明明德于天下相照應。…  《答董明建》

      至善即良知也。良知者,輕重長短之權度也,當長而長,當短而短,當輕而輕,當重而重,物各付物,而智力纖毫不與焉,是之謂格物也。

      易曰:吉兇悔吝生乎動。動而后有不善,吉兇悔吝生焉。動而無不善者,吉也。夫善與不善,皆由于動而后有,則知未動之前,即來諭渾渾噩噩之體也,尚何嘗善惡之可言哉?故心也、意也、知也、物也,自其本體而言之,皆無善無惡也。感于物而動也,而后善惡形焉。告子性無善無不善之說,生之謂性之說,已見本體之一斑。無分于上下,無分于犬牛,斯失之遠矣。誠能戒懼以致中,當其中時默而識之,義自見也。孟子性善之論,已是指性之欲而言也,故曰:夫為不善,非才之罪也?! 【硎?。雜著

      《紀壽十首》

      三(鄒東廓七十壽)

      士能以身任師道之重,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開萬世之太平,繼往圣之絕學,我?guī)熽柮髦螅┧境蓶|廓鄒公一人耳。…已,聞陽明先生講學虔南,牽舟往從之,一見相契,…  五(羅念庵五十壽)

      早從谷平李游,已,極尊信莊渠魏子?!鋵W以未發(fā)之中為主,寡過為功,自食其力為富,不辱其身為貴,以正俗化鄉(xiāng)、身明以學為業(yè),以一夫不得其所為己任,以予為他山之石而日砥礪之,…

      十(劉兩峰七十)  心之體,天然自有之中,萬物皆備,其斯以為矩乎?

      …惟陽明之學盛于江右,而莫盛于安福,安福惟三舍劉氏為獨盛。予友兩峰子與其族彥如師泉、別駕梅園縣令號稱三杰,為一家一邑之倡,厥功懋矣。兩峰篤信陽明,…與予不相入者二十年,…

      《括言》

      不睹不聞者,其則也,戒懼者,其功也。不關道理,不屬意念,無而神,有而化,其殆天地之心,位育由之以命者也。

      感而遂通者,神也,未之或知者也。知此者謂之助長,忘此者謂之無為。擴充云者,蓋亦自其未發(fā)者擴充之以極其量,是之為精義以致用也。發(fā)而后充,離道遠矣。

      予曰(與東廓問答):“一而已矣。致知者,充極吾良知本體之量而不使少有一毫淤蔽于其中,致中也。格物者,因物付物,感而遂通天下之故利也。然功在致知,而于格物,一聽吾良知自然之妙用,而無所用其知焉?!睎|廓子曰:“格物之說,子亦有異聞乎?”“…”

      《山中答問》

      邇來四方之士,以良知為學者聚論如訟,徒知求其良于所知所覺之事,而失養(yǎng)乎能知能覺之體。能知能覺之體,谷之神也?!献幼媸鳇S帝之說以凌跨百代,吾夫子以戒慎不睹、恐懼不聞二語承之,…夫不睹不聞,未發(fā)之中也。不聞曰隱,不睹曰微,隱微曰獨?!笫啦恢欢貌宦勚疄橹幸?,而索之眇冥,不知中之為獨也,而別求知覺,不知戒懼為性體之自然,而反詆其為困人之徽墨,不知良知之為虛靈也,而以知覺之能辨乎是非善惡之為良而致之。要其所至,不過行仁義而襲焉者也。

      卷十四。雜著。困辨錄

      《辨中》  此舜禹授命之詞,萬世心學之源,其肇于此乎?人心道心,皆自其所發(fā)者言之,如惻隱之心、羞惡之心、辭讓是非之心是也。感應流行,一本乎道心之發(fā)而不雜之以人為精,真常不雜曰一。中是道心的本體,有未發(fā)之中,便有發(fā)而中節(jié)之和,和即道心也。天理流行,自然中節(jié),動以天也,故曰微。人心云者,只纖毫不從天理自然發(fā)出,便是動以人,動以人便是妄,故曰危?!敖袢苏б娙孀尤刖币欢危目筛乓??!?br>
      夫上帝降衷于下民,民受天地之中以生,中即命,命即性也。率其性之自然,發(fā)無不中,性即道也。堯舜,性之也。氣拘物蔽,道有所失,修而復之,而后教立焉,道即教也,湯武反之也?!欢貌宦劚闶俏窗l(fā)之中,常存此體便是戒懼。去耳目支離之用,全虛圓不測之神,睹聞何有哉!

      或問發(fā)而中節(jié),節(jié)何在也?蓋節(jié)即則也,猶節(jié)拍也。吾心自然之權度,一毫人力與不得,順其本體之自然者,應之便是。發(fā)而未發(fā),過而不過,動而無動,節(jié)之謂也。故曰道心惟微也。稍涉人為,聲臭畢露,其則爽矣。

      …蓋性體本自戒懼也,才頹惰,便失性體?!  耍ㄖ浮昂嗡己螒]”、“無思無為”)主感應言也。感應者,神化也,才涉思議便是憧憧,如憧憧則入于私矣?!?br>
      不起不滅則和,心之體;萬起萬滅者,心之用。然體常存乎起滅之中,非別有一物限于一處也。雖非別有一物限于一處,實則未常起滅也。

      “人生而靜以上不容說,才說性,便已不是性也。”人生而靜,天之性也,至靜無感,性之淵源也。感于物而動,性之欲也,動則善惡分,萬事出矣?!笆ザㄖ灾姓柿x而主靜立人極焉”,“仁義中正”亦自其發(fā)者言之,“無欲故靜”,發(fā)而未發(fā)也,無欲便是不睹聞。通書首篇是學問原頭?!?br>
      或問:“周子言靜而程子多言敬,有以異乎?”曰:“均之為寡欲也。周曰無欲故靜,程曰主一之謂敬。一者,無欲也。…若入頭便主靜,惟上根者能之,蓋天資明健,合下便見本體,亦甚省力。…”

      “無情”二字,是佛老自家招認的供詞,而明道先生“自私自利”四字,卻是無情的斷案?! ∩w戒懼者,性體之良能,健之為也。成變化而行鬼神,非天下之至健其孰能與于此?  《辨易》  故天下之言有者,皆生于虛;言動者,皆生于靜;言感者,皆生于寂?! ≈领o之時,雖無所知所覺之事,而能知能覺者自在,是即純坤不為無陽之象。…若論復卦,則宜以有所知覺者當之,蓋已涉于事矣?!獜椭捎诶?,則知善端之萌,未有不由于靜養(yǎng)也?! ∏持?,猶是人生而靜的本體,明健靈覺、純一未發(fā),其猶龍乎?養(yǎng)之未充而遽用之,則無以立大本而行達道?!?br>
      《辨心》

      “出入無時,莫知其向”,言其亡也。

     ?。ā俺嘧又摹保┘円晃窗l(fā),初心也。

     ?。ā昂⑻嶂瑹o不知愛其親,…敬其兄”)不慮而知,不學而能,良心也。

     ?。ā敖袢苏б娙孀印菒浩渎暥灰病!保o所為而為,真心也。學者須是識真心?! ∮兴粸椤⒉挥?,本心也。本心、真心、良心、初心,均之為道心也。學要識得心體,則用工便有著落?!?br>
      平旦之氣,便是未發(fā)之中。…知夜氣而后知心之本體,…

      純一未發(fā),仁也;發(fā)而中節(jié),義也。

      情命于性,性命于天,丹府一粒,遍地黃金。

      仁者,人之生理也。

      敬者,心之生,道德之聚也?!词庆o的根,靜而不敬則有之,未有敬而不靜者也?!?br>
      《辨素》  素者,本吾性所固有而豫養(yǎng)于己者也。

      剛,天德也,渾是天德流行,而一毫人欲之私著不得。

      …不屈于欲之謂剛,不屈于欲之謂作,作非剛不能,剛而后能作也。

      《辨過》

      過者,人心所必不免,或生于氣稟,或生于習俗,或生于聞見,或生于時儉,或生于天理,或生于念慮。反非本心有意為之而有所不能免者,皆曰過?!薀o過,圣人有所不能;改過,愚人有所不知;見過,賢人有所不精。…故時時見過,時時改過,便是江漢以濯,秋陽以暴?!?br>
      不為不忍,渾是惻隱羞惡的本心。充滿得這個本心的體量,無所虧蔽,則仁義不可勝用。…

      未發(fā)即仁也。…“修道以仁”之仁是指全體言,“知、仁、勇”之仁是指一節(jié)言。一是道德歸宿處,即禮也、約也。三五是道德散殊處,即文也、博也。理一而分殊也?!?br>
      養(yǎng)于未發(fā)之謂豫,豫即前定之學也。

      …敬是圣學始終之要,未有作圣而不由于敬者。…蓋必如此而后可以作本體之健,本體明健而后可以言復?!?br>
      《辨仁》

      孝弟是初心萌芽至真切處,孩提不待學習而自知自能者,人能充養(yǎng)得這個真念不息,則氤氳化醇,資生資始,萬物育焉。故曰“為仁之本”?!?br>
      仁者以天地萬物為一體,既是一體,痛則皆痛,癢則皆癢,天理渾然,動以天也?! ∮幸捎诓恢倍局炖砣饲橹琳?。(評“父為子隱”)

      《辨神》  心之生生不已者,易也,即神也。未發(fā)之中,太極也。未發(fā)無動靜,而主乎動靜者,未發(fā)也。非此則心之生道或幾乎息,…而何動靜之有哉!有動靜兩儀而后有仁義禮智之四端,有四端而后有健順動止入陷麗說之八德。

      “由氣化而后有道之名”,故迭運者,氣也,即道也。自有天地后,此氣常運,自有生民后,此心常發(fā)。外常運而求太極,外常發(fā)而求本體,是二之也,是有外也。二氣氤氳,于穆不已,純粹至善,天地之性也?!靶味笥袣赓|之性”,則不能無偏倚駁雜之弊。故乾道成男,有屬乎陽而為仁者,仁則率其剛明之過,而震動奮作之意多,雖以道惟仁而已,仁之外無道也。坤道成女,有屬乎陰而為知者,則率其陰靜之過,而翕聚凝嗇之意多,遂以道之知而已,知之外無道也。至于百姓則偏駁尤甚,囿于仁知之中而不知有所謂仁知也。于是乎君子之道鮮矣。君子之道,知來藏往,性之德也,合內外之道也。固非百姓之溺焉不知,亦非仁知者之著于所見,蓋善反之,天地之心存焉。觀天地之顯仁藏用,不與圣人同憂,則知君子之知來藏往,不與仁知同用。

      養(yǎng)氣即是養(yǎng)心。

      《辨誠》

      …然本體非敬不復,敬以持之,以作吾心體之健,心體健而后能廓清掃蕩,以收定靜之功。

      孟子曰:“人之所不學而…靜其兄?!鄙w指良知之發(fā)用流行切近精實處。雖堯為人倫之至,亦只是充養(yǎng)得這一念到極處。而不悟者遂以愛敬為良知,著在支節(jié)上求,雖極高手不免賺入邪魔蹊徑,到底只從伯學里改換頭面出來。孩提之愛敬,即道心也,一本其純一未發(fā),自然流行,而纖毫思慮營為不與。故致良知者,只致養(yǎng)這個純一未發(fā)的本體,本體復則萬物備。…

      天理是本體自然流行,如平旦之好惡,孩提之愛敬,乍見孺子入井之怵惻,不假些子人力幫助。學者體認到此,方是動以天。動以天方見天理,方是人欲退聽,凍解冰釋處也。

作者:聶豹

溪堂詞

  •   ☆蝶戀花

      豆蔻梢頭春色淺。新試紗衣,拂袖東風軟。紅日三竿簾幕卷。畫樓影里雙飛燕。

      攏鬢步搖青玉碾。缺樣花枝,葉葉蜂兒顫。獨倚闌干凝望遠。一川煙草平如剪。

      ☆踏莎行

      柳絮風輕,梨花雨細。春陰院落簾垂地。碧溪影里小橋橫,青簾市上孤煙起。  鏡約關情,琴心破睡。輕寒漠漠侵鴛被。酒醒霞散臉邊紅,夢回山蹙眉間翠?!  钇兴_蠻

      暄風遲日春光鬧。蒲萄水綠搖輕棹。兩岸草煙低。青山啼子規(guī)。

      歸來愁未寢。黛淺眉痕沁。花影轉廊腰。紅添酒面潮。  ☆菩薩蠻  縠紋波面浮鸂涑力鳥,。蒲芽出水參差碧。滿院落梅香。柳梢初弄黃。

      衣輕紅袖皺。春困花枝瘦。睡起玉釵橫。隔簾聞曉鶯。

      ☆采桑子  楚山削玉云中碧,影落沙汀。秋水澄凝。一抹江天雁字橫。

      金錢滿地西風急,紅蓼煙輕。簾外砧聲。驚起青樓夢不成。

      ☆采桑子  冰霜林里爭先發(fā),獨壓群花。風送清笳。更引輕煙淡淡遮。

      抱墻溪水彎環(huán)碧,月色清華。疏影橫斜。恰似林逋處士家?!  畈缮W?br>
      冷猿寒雁淮山遠,風裊青簾。飛雪廉纖。莫道空中是撒鹽。

      到時乳鵲喧梧影,曉卷疏簾。彩服巡檐。索共梅花笑語添。

      ☆西江月  落寞寒香滿院,扶疏清影侵門。雪消平野晚煙昏。睡起懶勻檀粉。  皎皎風前玉樹,盈盈月下冰魂。南枝春信夜來溫。便覺肌膚瘦損。

      ☆西江月

      花額上堆翠葆,遠山橫處星眸。絳宮深鎖暮云浮。月破黃昏時候。

      誰謂霞衣玉簡,便孤彩鳳秦樓。桃源不禁昔人游。曾是劉郎邂逅。

      ☆西江月(陳倅。席上)  窄袖淺籠溫玉,修眉淡掃遙岑。行時云霧繞衣襟。步步蓮生宮錦。

      菊與秋煙共晚,酒隨人意俱深。尊前有客動琴心。醉后清狂不禁。

      ☆西江月

      寶柱橫云雁影,朱弦隔葉鶯聲。風生玉指晚寒清。官樣輕黃袖冷。

      飲罷尚留余意,曲終自有深情。歸來江上數(shù)峰青。梅水橫斜夜永。

      ☆西江月(代人上許守生日)

      滴滴金盤露冷,蕭蕭玉宇風清。長庚入夢曉窗明。淡月微云耿耿。

      松竹五峰秋色,笙歌三市歡聲。華堂開宴擁娉婷。天上人間共慶。

      ☆西江月(送朱泮英)

      青錦纏條佩劍,紫絲絡轡飛驄。入關意氣喜生風。年少胸吞云夢?! 〗痍I日高露泣,東華塵軟香紅。爭看荀氏第三龍。春暖桃花浪涌。

      ☆西江月(木芙蓉)

      曉艷最便清露,晚紅偏怯斜陽。移根栽近菊花傍。蜀錦翻成新樣。

      坐客聯(lián)揮玉塵,歌詞細琢瓊章。從今故事記溪堂。歲歲攜壺共賞?!  钗鹘?br>
      木末誰攀新萼,雪消自種前庭。莫嫌開過尚盈盈。似待詩人醉詠。

      霜后最添妍麗,風中更覺娉婷。影搖溪水一灣清。妝罷曉臨鸞鏡。

      ☆西江月

      密雪未知膚白,夜寒已覺香清。振芳堂下月盈庭。踏碎橫斜疏影。

      且醉杯中綠蟻,休辭笛里清聲。東君催促子青青。滋味要調金鼎。

      ☆南歌子

      雨洗溪光凈,風掀柳帶斜。畫樓朱戶玉人家。簾外一眉新月、浸梨花。

      金鴨香凝袖,銅荷燭映紗。鳳盤宮錦小屏遮。夜靜寒生春筍、理琵琶。

      ☆虞美人  碧梧翠竹交加影。角簟紗廚冷。疏云淡月媚橫塘。一陣荷花風起、隔簾香?! ⊙銠M天末無消息。水闊吳山碧。刺桐花上蝶翩翩。唯有夜深清夢、到郎邊?!  钣菝廊?br>
      角聲吹散梅梢雪。疏影黃昏月。落英點點拂闌干。風送清香滿院、作輕寒?! 』ù婶晒拇咝芯啤<t袖摻摻手。曲聲未徹寶杯空。飲罷香薰翠被、錦屏中。  ☆虞美人

      風前玉樹王倉金韻。碧落佳期近。疏云影里鵲橋低。檐外一彎新月、印修眉。

      星河漸曉銅壺噎。又是經年別。此情莫與玉人知。引起舊家離恨、淚珠垂?!钪]金門

      簾外雨,洗盡楚鄉(xiāng)殘暑。白露影邊霞一縷。紺碧江天暮。

      沈水煙橫香霧,茗碗淺浮瓊乳。臥聽鷓鴣啼竹塢。竹風清院宇。

      ☆如夢令  花落鶯啼春暮。陌上綠楊飛絮。金鴨晚香寒,人在洞房深處。無語。無語,葉上數(shù)聲疏雨。

      ☆如夢令

      門外落花流水。日暖杜鵑聲碎。蕃馬小屏風,一枕畫堂春睡。如醉,如醉。正是困人天氣。

      ☆青玉案

      蘆花飄雪迷洲渚。送秋水、連天去。一葉小舟橫別浦。數(shù)聲鴻雁,兩行鷗鷺。天淡瀟湘暮。

      蓬窗醉夢驚簫鼓?;厥浊鄻窃诤翁?。柳岸風輕吹殘暑。菊開青蕊,葉飛紅樹。江上瀟瀟雨。

      ☆好事近

      疏雨洗煙波,雨過滿江秋色。風起白鷗零亂,破嵐光深碧。

      荻花楓葉只供愁,清吟寫岑寂。吟罷倚闌無語,聽一聲羌笛。

      ☆臨江仙(重九)

      木落江寒秋色晚,颼颼吹帽風清。丹楓樓外搗衣聲。登高懷遠,山影雁邊橫。

      露染宮黃庭菊淺,茱萸煙拂紅輕。尊前誰整醉冠傾。酒香薰臉,落日斷霞明。

      ☆臨江仙

      玉樹臨風賓欲散,黃昏約馬嘶庭。幽歡未盡有余清。瓊糜方一啜,銀燭已雙擎。

      坐久香津生齒頰,何須五斗消酲。艷歌聲里醉魂醒。明年思此會,旌旆想登瀛。

      ☆減字木蘭花(七夕)

      荷花風細,乞巧樓中涼似水。天幕低垂。新月彎環(huán)淺暈眉。

      橋橫烏鵲,不負年年云外約。殘漏疏鐘。腸斷朝霞一縷紅?!  顪p字木蘭花

      疏疏密密,薝卜林中飛玉出。妒舞欺梅。悠揚隨風去卻回。  遙岑玉刻,不見云中浮寸碧。夜色清妍。庭下交光月午天。

      ☆漁家傲

      秋水無痕清見底。蓼花汀上西風起,一葉小舟煙霧里。蘭棹艤,柳條帶雨穿雙鯉。

      自嘆直鉤無處使。笛聲吹徹云山翠,鲙落霜刀紅縷細,新酒美。醉來獨枕莎衣睡。

      ☆清平樂

      曉風殘角,月里梅花落。宿雨醒時滋味惡。翠被輕寒漠漠。

      夢回一點相思,遠山暗蹙雙眉。不覺肌膚瘦玉,但知帶減腰圍。

      ☆清平樂  花邊柳際,已漸知春意。歸信不知何日是。舊恨欲拚無計。

      故人零落西東,題詩待倩歸鴻。惟有多情芳草,年年處處相逢。

      ☆驀山溪(月夜)

      霜清木落,深院簾櫳靜。池面卷煙波,瑩香水、一奩明鏡。修筠拂檻,疏翠挽嬋娟,山霧斂,水云收,野闊江天迥。

      紅消醉玉,酒面風前醒。羅幕護輕寒,錦屏空、金爐燼冷。星橫參昂,梅徑月黃昏,清夢覺,淺眉顰,窗外橫斜影。

      ☆玉樓春

      弄晴數(shù)點梨梢雨。門外畫橋寒食路。杜鵑飛破草間煙、蛺蝶惹殘花底露。

      東君著意憐樊素。一段韶華都付與。妝成不管露桃嗔,舞罷從教風柳妒。

      ☆玉樓春(王守生日)

      橫塘暈淺琉璃瑩。綠葉陰濃庭院靜。櫻桃熟后麥秋涼,芍藥開時槐夏永。

      蓬萊閣下紅塵境。青羽扇低搖鳳影。庭前玉樹一枝春,香霧和煙新月冷?!钣駱谴?br>
      個中懷抱誰排遣。惻惻輕寒風剪剪。細思梅蕊晚香濃,爭似柳梢春色淺。

      嬌口化道字歌聲軟。醉后微渦回笑靨。更無卓氏白頭吟,只有盧郎年少恨。

      ☆玉樓春(王守生日)

      青錢點水圓荷綠。解籜新篁森嫩玉。輕風冉冉楝花香,小雨絲絲梅子熟。

      華堂燭燼零金粟。人在洞天三十六。昭華吹徹管聲寒,聲入壽觴紅浪蹙。☆武陵春(茶)

      畫燭籠紗紅影亂,門外紫騮嘶。分破云團月影虧。雪浪皺清漪。

      捧碗纖纖春筍瘦,乳霧泛冰瓷。兩袖清風拂袖飛。歸去酒醒時?!  钗淞甏海ㄋ腿蚊裢麣w豐城)

      拍岸蒲萄江水碧,柳帶挽歸艎。破悶琴風繞袖涼。蔌蔌楝花香。

      淡煙疏雨隨宜好,何處不瀟湘。愿作雙飛老鳳皇。莫學野鴛鴦。

      ☆浪淘沙(上元)

      料峭小桃風。凝淡春容。寶燈山列半天中。麗服靚妝攜手處,笑語匆匆。

      酒滴小槽紅。一飲千鐘。銅荷擎燭絳紗籠。歸去笙歌喧院落,月照簾櫳。☆鷓鴣天

      桐葉成陰拂畫檐。清風涼處卷疏簾。紅綃舞袖縈腰柳,碧玉眉心媚臉蓮。

      愁滿眼,水連天。香箋小字倩誰傳。梅黃楚岸垂垂雨,草碧吳江淡淡煙。

      ☆鷓鴣天

      金節(jié)平分院落涼。黃昏簾幕卷西廂。冰輪碾碎粼粼碧,玉斧修成練練光?! 〉驼諔簦汕执?。錦袍起舞謫仙狂。鵲飛影里觥籌亂,桂子風前笑語香。

      ☆鷓鴣天

      紅暈香腮粉未勻。梳妝閑淡穩(wěn)精神。誰知碧嶂清溪畔,也有姚家一朵春。

      眉黛淺,為誰顰。莫將心事付朝云。坐中有客腸應斷,忘了酴醿架下人。

      ☆鷓鴣天

      水闊天低雁字橫。小春時節(jié)晚寒清。梅梢月上紛紛白,竹塢風來冉冉輕。

      人似玉,酒如澠。入關意氣喜風生。坐中有客聯(lián)鑣去,誰唱陽關第四聲?!  钿较?br>
      樓閣簾垂乳燕飛。圓荷細細點清溪。薰風破悶晚涼時。

      玉軫琴邊蘭思遠,霜紈扇里翠眉低。柔藍衫子鬧蜂兒。

      ☆燕歸梁

      六曲闌干翠幕垂。香燼冷金猊。日高花外囀黃鸝。春睡覺、酒醒時。

      草青南浦,云橫西塞,錦字杳無期。東風只送柳綿飛。全不管、寄相思。  ☆千秋歲

      楝花飄砌。蔌蔌清香細。梅雨過,萍風起。情隨湘水遠,夢繞吳峰翠。琴書倦,鷓鴣喚起南窗睡。

      密意無人寄。幽恨憑誰洗。修竹畔,疏簾里。歌余塵拂扇,舞罷風掀袂。人散后,一鉤淡月天如水。

      ☆南鄉(xiāng)子

      淺色染春衣。衣上雙雙小雁飛。袖卷藕絲寒玉瘦,彈棋。贏得尊前酒一卮。

      冰雪拂胭脂。絳蠟香融落日西。唱徹陽關人欲去,依依。醉眼橫波翠黛低。

      ☆醉落魄

      霜砧聲急。瀟瀟疏雨梧桐濕。無言獨倚闌干立。簾卷黃昏,一陣西風入。

      年時畫閣佳賓集。玉人檀板當筵執(zhí)。銀瓶已斷絲繩汲。莫話前歡,忍對屏山泣。

      ☆鵲橋仙

      蝶飛煙草,鶯啼云樹,滿院垂楊陰綠。輕風飄散杏梢紅,更吹皺、池波如縠?! ≈楹熑胀?,銀屏人散,樓上醉橫霜竹。一春若道不相思,緣底事、紅綃褪玉。

      ☆江神子  一江秋水碧灣灣。繞青山。玉連環(huán)。簾幕低垂,人在畫圖間。閑抱琵琶尋舊曲,彈未了,意闌珊。

      飛鴻數(shù)點拂云端。倚闌看。楚天寒。擬倩東風,吹夢到長安。恰似梨花春帶雨,愁滿眼,淚闌干?!  罱褡?br>
      杏花村館酒旗風。水溶溶。揚殘紅。野渡舟橫,楊柳綠陰濃。望斷江南山色遠,人不見,草連空?! ∠﹃枠峭馔頍熁\。粉香融。淡眉峰。記得年時,相見畫屏中。只有關山今夜月,千里外,素光同。

      ☆點絳唇

      九日登高,倚樓人在秋空半。汝江如練。碧影涵云巘。

      醉看茱萸,定是明年健。清尊滿。菊花黃淺。偏入陶潛眼。

      ☆點絳唇

      金氣秋分,風清露冷秋期半。涼蟾光滿。桂子飄香遠?! ∷鼐殞捯?,仙仗明飛觀。霓裳亂。銀橋人散。吹徹昭華管。

      ☆七娘子

      風剪冰花飛零亂。映梅梢、素影搖清淺。繡幄寒輕,蘭薰煙暖。艷歌催得金荷卷?! ∮瘟阂延X相如倦。憶去年、舟渡淮南岸。別后銷魂,冷猿寒雁。角聲只送黃昏怨。  ☆卜算子

      煙雨冪橫塘,紺色涵清淺。誰把并州快剪刀,剪取吳江半。

      隱幾岸烏巾,細葛含風軟。不見柴桑避俗翁,心共孤云遠。

      ☆醉桃源  花枝破蕾柳梢青。春寒拂面輕。一眉新月影三星。銅荷燭燼零?! 〉网P扇,裊霓旌。珊珊環(huán)珮聲。坐間誰識許飛瓊。對郎仙骨清。

      ☆醉桃源

      風飄萬點落花飛。殘紅枝上稀。平蕪葉上淡煙迷。那堪春鳥啼。

      風細細,日遲遲。輕紗疊雪衣。多情多病懶追隨。玉人應恨伊?!  钭硖以矗ㄑ 〕抗鈺陨珤唛芫А:S蝶夢驚。亂飄鴛瓦細無聲。游揚柳絲輕。

      書幌冷,竹窗明。柴門只獨扃。一尊濁酒為誰傾。梅花相對清。

      ☆望江南

      臨川好,柳岸轉平沙。門外澄江丞相宅,壇前喬木列仙家。春到滿城花。

      行樂處,舞袖卷輕紗。謾摘青梅嘗煮酒,旋煎白雪試新茶。明月上檐牙。

      ☆望江南

      臨川好,山影碧波搖。魚躍冰池飛玉尺,云橫石廩拂鮫綃。高樹竹蕭蕭。

      寒食近,湖水綠平橋。繁杏梢頭張錦旆,垂楊陰里系蘭橈。游客解金貂。

      ☆柳梢青(離別)

      香肩輕拍。尊前忍聽,一聲將息。昨夜?jié)鈿g,今朝別酒,明日行客。

      后回來則須來,便去也、如何去得。無限離情,無窮江水,無邊山色。

作者:謝逸

五代殘?zhí)?/a>

  • 五代殘?zhí)疲ㄓ置稓執(zhí)莆宕费萘x》)

    版本:明李卓吾批點本。八卷六十回 。

    作者:題“羅貫中編輯”,但似為明代后期無名氏作品。

    內容:以編年體例,描述自黃巢起義至陳橋兵變止,這段時期的動蕩興衰歷史。==============================================================================
    《五代殘?zhí)啤酚置稓執(zhí)莆宕费萘x》,作者羅貫中,依據(jù)史傳,間以虛構,以編年的形式,起自黃巢起義,終于陳橋兵變,鋪敘了這一動蕩分裂時期興衰演變的歷史。

    羅貫中是中國文學史上一位有特殊貢獻的作家。他所寫的小說很多,都是以亂世為題材,中國歷史上只有七個分裂的時代,羅貫中就寫了其中三個,除《三國演義》外,相傳還有《隋唐志傳》、《殘?zhí)莆宕费萘x傳》和《三逐平妖傳》等著作,也曾參與了《水滸傳》的編纂、創(chuàng)作。他亦能詞曲,所作的雜劇,今所知者,有《宋太祖龍虎風云會》、《忠正孝子連環(huán)諫》、《三平章死哭蜚虎子》三種,后二種已佚去。羅貫中經歷了元末的社會大動亂,目睹現(xiàn)實的紛爭,對人民苦難深重的生活處境比較了解,對他們的理想追求也有所認識。他從事小說創(chuàng)作的動機,一方面「無過於泄憤一時,取快四載」,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改變當時話本藝術中存在的弊端,為民眾,為說話藝人提供一個好的、方便的說話底本。他從社會的、文學的需要出發(fā),對幾種在民間影響較大的話本小說材,進行了搜集、整理、充實等扎實的新創(chuàng)工作。羅貫中的作品,尤其是《三國演義》的出現(xiàn),標志著我國古代小說從「話本」階段向長篇章回體過渡的完成,揭開了我國小說發(fā)展歷史嶄新的一頁。

作者:羅貫中

東坡易傳

  • 舉世皆知蘇東坡為一代文豪,卻很少有人知道他是一個“易學大師”,曾經寫過一本《東坡易傳》。

    蘇軾幼時便隨眉山道士張易簡讀書學《易》,少年時欲入山林當?shù)朗浚K生與道士高人交往頻繁,深曉《周易》占卜和“胎息”養(yǎng)生之術,并自稱“鐵冠道人”。其父蘇洵精通《太玄》,晚年欲作《易傳》未成,遺命蘇軾繼作此書。蘇軾于45歲左右被貶官于黃州時開始撰寫《易傳》,此后不斷修改,直到生命垂危之時才修改完畢。他的認知方法、執(zhí)政思想深受《易經》影響,詩詞文賦也因此而愈加高深玄妙,后人不解《易》理,常常只識皮毛。然而蘇軾去世之后,他的著作遭到蔡京等人劈版禁毀,這本《易傳》便被改頭換面,以《毗陵易傳》(“毗陵”為蘇軾去世之地常州別名)悄然印行于世,因此罕為人知。本書作者認為“離開《東坡易傳》,蘇軾思想及其詩文詞賦無從談起?!比珪浴八膸烊珪敝械摹稏|坡易傳》為底本,參照其它多種刻本進行??闭恚⒃诿恳黄虑皩懥撕喴u介,以便于讀者閱讀和理解。

作者:蘇軾

論語(英譯本)

  • CONFUCIAN ANALECTSConfucius

作者:

讓縣自明本志令

  • 此篇在網上流傳,多名《讓縣自明本志令》,記得幼讀《三曹文集》似名《讓縣自明志表》。藏書俱失,不能對正,存疑。曹操當時任丞相,封武平侯,向漢帝上表章推讓封邑,所以,題目當以后者為是。

作者:曹操

定命錄

  • 王超王超者,嘗為汜水縣令,嚴損之曰:"公從此京官訖,即為河北二太守。"后果入為著作郎,出為真定太守,又改為京城守。超又為汜謂水令嚴迥云:"公宜修幅。"嚴不信,果被人訴,解官除名,配流而身亡也。(《廣記》卷一四七)

    宋惲

    明皇在府之日,與絳州刺史宋宣遠兄惲有舊。及登極之后常憶之、欲用為官。惲自知命薄,乃隱匿外州。緣親老歸待,至定鼎門外,逢一近臣。其人入奏云:"適見宋惲。"上喜,遂召人。經十數(shù)年,每欲與官,即自知無祿,奏云:"若與惲官,是速微命。"后因國子監(jiān)丞杜幼奇除左贊善大夫,詔令隨例與一五品官。遂除右贊善大夫。至夜卒。(《廣記》卷一四八)段文昌

    故西川節(jié)帥段文昌,字景初。父鍔,為支江宰,后任江陵令。文昌少好蜀文,長自渚宮,困于塵土??陀纬啥?,謁韋南康皋,皋與奏釋褐。道不甚行,每以事業(yè)自負,與游皆高名之士。遂去南康之府。金吾將軍裴之鎮(zhèn)梁川,辟為從事,轉假廷評。裴公府罷,因抵興元之西四十里,有驛曰鵠鳴。濱漢江,前倚巴山。有僧清依其隈,不知何許人也。常嘿其詞,忽復一言,未堂不中。公自府游,聞清僧之異,逕詣清公求宿,愿知前去之事。自夕達旦,曾無詞。忽問蜀中聞極盛旌旆而至者誰,公曰:"豈非高崇文乎?"對曰:"非也,更言之。"公曰:"代崇文者,武黃門也。"清曰:"十九郎不日即為此人,更盛更盛。"公尋徵之,便曰:"害風妄語,阿師不知。"因大筆而已。

    由是頗亦自負。戶部員外韋處厚出開州刺史,段公時任都官員外,判鹽鐵案。公送出都門。處厚素深于釋氏,洎到鵠鳴,先訪之。清喜而迎處厚,處厚因問還期。曰:"一年半歲,一年半歲。"又問終止何官,對曰:"宰相,須江邊得。"又問終止何處,僧遂不答。又問段十九郎何如,答曰:"已說矣,近也,近也。"及處厚之歸朝,正三歲,重言"一年半歲"之驗。長慶初,段公自相位節(jié)制西川,果符清師之言。處厚唯不喻江邊得宰相,廣求智者解焉?;蛴信葬缌x者,謂處厚必除浙西夏口,從是而入拜相。及文宗皇帝踐祚自江邸,首命處厚為相,至是方驗。與鄒平公同發(fā)師修清公塔,因刻石記其事焉。又,趙宗儒節(jié)制興元日,問其移勤,遂命紙作兩句詩云:"梨花初發(fā)杏花初,甸邑南來慶有馀。"宗儒遂考之,清公但云"害風阿師取次語"。明年二月,除檢校右仆射,鄭馀慶代其位。(《廣記》卷一五五)

    沈七

    有沈七者,越州人,善卜。李丹員外謂之曰:"聞消息,李侍郎知政事,某又得給事中,如何?"沈七云:"李侍郎即被追,不得社日肉吃,后此無祿,公亦未改,不得給事中。"其時去社才十四日,果有敕追李侍郎,去社兩日而上道,至汴卒。李亦不得給事中。

    又,天寶十四年,王諸應舉,欲入京,于越州沈七處卜,得純乾卦,下四位動,變觀卦。沈云:"公今應舉,得此卦,’觀國之光,利用賓于王’,本是嘉兆。然交動,群陰咸陽,下成乾卦,上變至四,又不至五。五是君位,未得’利見大人’。恐公此行,不至京而回。"果至東京,屬安祿山反,奔走卻歸江東。(《廣記》卷二一七引《定命祿》)

    安祿山

    玄宗御勤政樓,下設百戲,坐安祿山于東間觀看。肅宗諫曰:"歷觀今古,無臣下與君上同坐閱戲者。"玄宗曰:"渠有異相,我欲禳之故耳。"又嘗與之夜宴,祿山醉臥,化為一豬而龍頭。左右遽告。帝曰:"渠豬龍,無能為也。"終不殺之。祿山初為韓公張仁愿帳下走使之吏,仁愿常令祿山洗腳。仁愿腳下有黑子,祿山因洗而竊視之。仁愿顧笑曰:"黑子,吾貴相也。汝獨竊視之,豈汝亦有之乎?"祿山曰:"某賤人也,不幸兩足皆有之,比將軍者色黑而加大,竟不知其何祥也。"仁愿觀而異之,益親厚之,約為義兒,而加寵薦焉。(《廣記》卷二二二)

    李淳風

    武后之召入宮,李淳風奏云:"后官有天子氣。"太宗召宙人閱之,令百人為一隊,問淳風。淳風云:"在某隊中。"太宗又分為二隊,淳風云:"在某隊中,請陛下自揀擇。"太宗不識,欲盡殺之。淳風諫:"不可。陛下若留,雖皇祚暫缺,而社稷延長。陛下若殺之,當變?yōu)槟凶樱磽p滅皇族無遺矣。"太宗遂止。(《廣記》卷二二四)

    楊貴妃

    貴妃楊氏之在蜀也,有野人張見之云:"當大富貴,何以在此?"或問:"至三品夫人否?"張云:"不是。""一品否?"曰:"不是。""然則皇后耶?"曰:"亦不是,然貴盛與皇后同。"見楊國忠,云:"公亦富貴位,當秉天下權勢數(shù)年。"后皆如其言。(《廣記》卷二二四)

    玄宗

    玄宗夢入井,有一兵士著排,背負而出。明日,使于兵號中尋訪,總無此人。又于苑中搜訪,見一掌關著緋,便引見。上問:"汝昨夜作何夢?"對曰:"從井中背負日出登天。"上睹其形狀與夢相似,乃問:"汝欲官乎?"答曰:"臣不解作官,臣家貧。"遂敕賜錢五百千。(《廣記》卷二七七)

    李太尉軍士

    長安里巷說,朱Г亂時,李太尉軍中有一卒,為亂兵所刃,身頸異處,凡七日,忽不知其然而自起。但覺臚骨稱硬,咽喉強于昔時,而受刃處癢甚。行步無所苦,扶持而歸本家。妻兒異之,訊其事,具說其所體與頸分之時,全不悟其害,亦無心記憶家鄉(xiāng)。忽為人驅入城門,被引隨兵死者數(shù)千計。至其東面,有大局署,見綠衣長吏憑兒,點籍姓名而過。次呼其人,便曰:"不合來。"乃呵責極切。左右逐出令還,見冥司一人,A桑木如臂大,其狀若浮漚釘,牽其人頭身斷處,如令勘合,則以桑木釘自腦釘入喉。俄而便覺,再見日月,不甚痛楚。妻兒因是披頂發(fā)而觀,則見隆高處一寸已上,都非尋常,皮里桑木黃文存焉,人或謂之粉黛。元和中,溫會有宗人守清,為鎮(zhèn)之權將,忽話此事,守清便呼之前出,乃云,是其麾下甲馬士耿浩,今已七十余,膂力猶可支數(shù)夫。會因是親睹其異。(《廣記》卷三七六)五原將校

    五原將校往揚子,請衣賜。校有所知,能承顧問,院官與之款曲。顧見項上有一肉環(huán)圍繞,瘢痕可懼。院官與之熟,因詰其所來。具對:昔歲巡邊,其眾五六百,深犯榆塞。遭虜騎掩襲,眾數(shù)千,悉是騎兵。此五百短兵,全軍陷歿,積尸為京觀。其身首已異矣,至日入,但魂魄覺有呵喝,狀若官府一點巡者,至某,官怒曰:"此人不合死,因何殺卻?"胥使扣頭求哀,官曰:"不卻活,君須還命。"胥曰:"活得。"遂許之。良久而喝回,又更約束:"須速活,勿誤死者。"胥厲聲唱諾。某頭安在項上,身在三尺厚葉上臥,頭邊有半碗稀粥,一張折柄匙,插在碗中。某能探手取匙,抄致口中。漸能食,即又迷悶睡著。眼開,又見半碗粥。匙亦在中。如此六七日,能行、策杖卻投本處。茬苒今日,其瘢痕是也。(《廣記》卷三六七)

    崔樸

    唐謂北節(jié)判崔樸,故滎陽太守祝之兄也。常會客夜宿,有言及宦途通塞,則曰:"崔及第后,五任不離釋褐。令狐相七考河東廷評,六年太常博士,嘗自賦詩嘆其蹇滯曰:’何日肩三署,終年尾百僚。’其后出入清要。張宿遭遇,除諫議大夫,宣慰山東,憲宗面許回日與相,至東洛都亭驛暴卒。崔元章在舉場無成,為執(zhí)權者所嘆,主司要約,必與及第,入試日中風,不得一名如此。"樸因活家世曾經之事:樸父清,故平陽太守。建中初任藍田尉,時德宗初即位,用法嚴峻。是月,三日之內大臣出貶者七,中途賜死者三。劉晏、黎皆是其數(shù)。戶部侍郎李炎貶道州司戶參軍,自朝受責,馳驛出城,不得歸第。炎妻先病,至是,炎慮耗達,妻聞驚,必至不起。其日,炎夕次藍田。清方主郵務。炎才下馬,屈崔少府相見。便曰:"某出城時,妻病綿忄,聞某得罪,事情可知。欲奉煩為申辭疾,請假一日,發(fā)一急腳附書,寬兩處相憂,以候其來耗,便當首路,可乎?"清許之。郵知事呂華進而言曰:"此故不可,敕命嚴迅。"清謂呂華:"楊侍郎迫切。不然,申府以闕馬,可乎?"華久而對曰:"此即可矣。"清于是以此聞于京府,又自出俸錢二十千買細氈,令造氈舁,顧夫直詣炎宅,取炎夫人。夫人扶病登舁,仍戒其丁勤夜行,旦日達藍田。時炎行李簡約,妻亦病稍愈,便與炎偕往。炎執(zhí)清之手問第行。清對曰:"某第十八。"清又率俸錢數(shù)千,具商於以來山程之費。至韓公驛,執(zhí)清之袂,令妻出見曰:"此崔十八,死生不相忘,無復多言矣。"炎至商於洛源驛,馬乏,驛仆王新送騾一頭。又逢道州司倉參軍李全方挽運入奏,全方輒傾囊以濟炎行李。后二年秋,炎自江華除中書侍郎,入相。還至京溝界。問驛使:"崔十八郎在否?"驛使答曰:"在。"炎喜甚。頃之,清迎謁于前,炎便止之曰:"崔十八郎,不合如此相待。今日生還,乃是子之恩也。"仍連而行,話湘楚氣候。因曰:"足下之才,何適不可?老夫今日可以力致,柏臺諫署,唯所選擇。"清因遜讓,無敢希僥幸意。炎又曰:"勿疑,但言之。"清曰:"小諫閑且貴,敢懷是望?"炎曰:"吾聞命矣,無慮參差。"及炎之發(fā)藍田,謂清日:"前言當一月有期。"炎居相位十日,追洛源驛王新為中書主事。仍奏授鄂州唐年縣尉李全方監(jiān)察御史,仍知商州洛源監(jiān)。清之所約沉然。清罷職,特就炎第謁之。初見則甚喜,留坐久之,但飲數(shù)杯而已,并不及前事。逾旬,清又往焉,炎則已有怠色。清從此退居,不復措意。后二年,再貶崖州。至藍田,喟然太息若負者。使人召清,清辭疾不往。乃自咎曰:"楊炎可以死矣,竟不還他崔清官。"(《廣記》卷一五三)

    賈直言妻

    賈直言妻,莫知姓氏。貞元中其舅道得罪賜鴆。直言欲代父死,奪鴆飲之。不死,流于嶺徼。直言妻一志事姑,髻發(fā)絕膏沐。自三二年,蟣虱蔽其肉。厥后如枯蓬之植燥,上無復蟣虱。迨十五載,直言遇敕歸,妻始一沐其發(fā)。自斷絕,墮于泔盆,終為禿婦。直言后歷諫議大夫,出刺兩郡。(《太平御覽》卷四二二)

作者:呂道生

人物志

  •   《人物志》的作者是三國的劉邵。隋唐志都把它列為名家的作品。《漢書·藝文志》說名家是出于古代的禮官,《隋志》說:“名者所以正百物,敘尊卑,列貴賤,各控名而責實,無相僭濫者也”,可見名家的精神就是“求名責實,量材授官”。名學自先秦已經存在,如公孫龍、惠施,但其論說多散佚,《尹文子》一書也屬名家,但現(xiàn)在一般認為這本書是漢朝的作品?!兑淖印分姓f:“名以檢形,形以定名;名以定事,事以檢名”,檢形定名,就是名家學說的核心理論,所以名家學說也稱為刑(即形)名學。劉邵這本書,對人物進行分類,講述人物的識鑒、任用,因此,把這本書列入名家也是合適的。

      但是,劉邵的思想絕不只是刑名之學,他這本書實際上是糅合了儒、道、名、法各家學說。品鑒人物,論其所宜,綜核名實,考校功績,這是名法家的精神。而劉邵在這本書中最推崇“圣人”,所謂圣人就是具備中庸至德,因而能夠知人善任、治平天下的人,比如他說:“凡人之質素,中和最貴”,“中庸之德,以達為節(jié)”,又論述臣主異德,臣任其事,主總其功,“主德者聰明平淡,總達眾材,而不以事自任也”。這些思想既有儒家的影響,又有道家的影響。但是總體上看,劉邵的思想更傾向于老子,這不但在這本書前面品評人物的部分中顯示出來,而且他還專門寫了一章《釋爭》作為全書的總結,其中說:“君子知屈之可以為伸,故含辱而不辭,知卑讓之可以勝敵,故下之而不疑”,又說:“讓敵者,勝之也,下眾者,上之也”,這些都是深受老子思想的影響的。所以,劉邵這本書也顯示出魏初學術雜取諸家的風氣。

      劉邵,字孔才,建安年間開始做官,并得到荀彧的賞識。他后來一直在魏朝做官,干出很好的成績,《三國志.王衛(wèi)二劉傅傳》中記載他有多次提出中肯的建議,他的文才也是很出色的,曹叡曾叫他寫《許都賦》與《洛都賦》,陳壽也說他“該覽學籍,文質周洽”。《人物志》這本書是他晚年寫的,它的特異之處在于,這本書不但學有淵源、文理嚴密,而且作者是有政治經驗,并且許多問題正是從實際需要出發(fā)去寫的,因此,是非常有價值的一本書。但是,這本書在三國之后一直沒有受到注意,直到現(xiàn)代才得到重視,錢穆、湯用彤先生都寫過文章介紹它,而有人更稱之為中國人才學的第一部著作。

      這本書最有貢獻的是提出了系統(tǒng)的評價人物的方法,這就是“九征”與“八觀”。作者的人才觀一開始就明白地說出來了:“人物之本,出乎情性”,所以,他的觀點基本是重視先天的?!扼w別》一章中說:“偏材之性不可轉移矣”,他認為,一般人學習都有偏頗,因此,“材成而隨之以失”,也就是說,在得到某一方面的才能的同時也會帶來缺陷,同時他也輕視儒家的“恕”,他認為情性不同的人之間難以相互理解,所謂“信者逆信,詐者逆詐”,因此,“學不入道,恕不周物”。這種觀念把人看成由秉賦決定的,也不涉及自我修養(yǎng)的問題,這是這本書的缺陷。但是,另一方面,這本書是從政治上應用的角度來談人才的,著重的只是人才的識別、任用,因此,它的缺陷也是情有可原的。

      人物可以用九種特征加以識別,根據(jù)這九種特征,就把人分為:中庸、德行、偏材、依似、間雜的級別,再進而根據(jù)人的質素,就可以判別他所適合從事的工作,也就是“十二流業(yè)”。對這一程序的論述以及對這種程序在政事上的得失的討論,就構成了這本書的主要內容。

      另一部分內容就是講識別人的過程的,既講方法,這就是《接識》、《八觀》,討論怎樣通過與人接觸來識別人、怎樣通過各種途徑更精確地判斷人,也講了在識別人的過程中容易犯的錯誤,這就是《七繆》、《效難》。

      實際上,這本書還有另一方面的內容是值得重視的,這就是關于人際關系的論述。作者認為人們相互感應是受著自己的情性影響的,《材理》篇中說:“同則相解,反則相非,雜則相恢”,因此又講了構成人們之間矛盾的六種原因,主要講的是交流過程中的矛盾,這就是“六構”。這一內容的總結則是全書的最后一章:《釋爭》。實際上,從作者的觀點來看,能夠“釋爭”的人只有那種具有中庸之德的人,這正是作者看人的最重要的標準:“觀人察質,必先察其平淡”。

作者:劉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