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樞識》 九針十二原第一

馬云。內(nèi)有九針之名。又有十二原穴。故名篇。自篇內(nèi)小針之要以下。岐伯盡解于第三篇小針解之內(nèi)。

素問有針解篇。亦與此二篇小同。當合三篇而觀之。其義無余蘊矣。舊本以第一篇為法天。第二篇為法地。三篇法人。四篇法時。五篇法音。六篇法律。七篇法星。八篇法風。九篇法野。乃后人襲本經(jīng)七十八篇九針論之意而分注之。殊不知彼乃論針。而非論篇目也。甚為無理。簡案本經(jīng)多不下編字論字。乃所以為古書也。

余子萬民

馬云。按本紀、記帝經(jīng)土設(shè)井。立步制。畝藝五谷。撫萬民。則子萬民。收租稅信矣。

百姓

國語周語注。百姓、百官有世功者。又書堯典孔傳。百姓百官。

租稅

租稅、田賦也。又凡賦取者曰稅。史、食貨志。食租衣稅。

不給而屬有疾病

給、相足也。屬、附也。

微針

志云。按篇名九針。而帝曰微針。伯曰小針。是九針之外。又立小針也。簡案、微針小針。蓋謂九針中之毫針。下文曰。尖如蚊虻喙。靜以取往。微以久留之是也。

營其逆順出入之會

志云。皮膚經(jīng)脈之血氣。有逆順之行。有出入之會。簡案、營。運也。

易用難忘

志云。明其理則易用。持于心則難忘。

經(jīng)紀

志云。經(jīng)、徑。紀、維也。月令鄭注。經(jīng)紀。

謂天文進退度數(shù)。

為之終始

志云。九針者。圣人起天地之數(shù)。始于一而終于九。九而九之。九九八十一。以起黃鐘之數(shù)。

先立針經(jīng)

張云。靈樞即名針經(jīng)。義本諸此。

易陳而難入

張云。易陳者。常法易計也。難入者。精微難及也。志云。易言而難著于人也。

粗守形上守神

馬云。下工泥于形跡。徒守刺法。上工則守人之神。凡人之血氣虛實。可補可瀉。一以其神為主。不但用此針法而已也。

神乎神客在門

馬云。所謂神者。人之正氣也。神乎哉。此正氣不可不守也。邪氣之所感。有時如客之往來有期。名之曰客。客在門者。邪客于各經(jīng)之門戶也。張云。神乎神。言正氣盛衰。當辨于疑似也。

客在門。言邪之往來。當識其出入也。簡案、小針解曰。神客者。正邪共會也。神者。正氣也。客者。邪氣也。

在門者。邪循正氣之所出入也。據(jù)此。則神乎二字句。神客。謂神與客也。

刺之微在速遲

馬云。刺之微妙。在于速遲。速遲者。即用針有疾徐之意也。

粗守關(guān)上守機

張云。粗守關(guān)。守四肢之關(guān)節(jié)也。上守機。察氣至之動靜也。

不離其空

馬云。素問有骨空論。指各經(jīng)之穴言。簡案、據(jù)小針解?？障庐斢兄凶?。

清靜而微

張云。言察宜詳慎也。

其來不可逢其往不可追

志云。如其氣方來。乃邪氣正盛。邪氣盛則正氣大虛。不可乘其氣來。即迎而補之。當避其邪氣之來。其銳氣已往。則邪氣已衰而正氣將復(fù)。不可乘其氣往。追而瀉之?？謧湔龤?。在于方來方去之微而發(fā)其機也。離合真邪論曰。俟邪不審。大氣已過。瀉之則真氣脫。脫則不復(fù)。邪氣復(fù)至。而病益蓄。故曰。其往不可追。此之謂也。

不可掛以發(fā)

馬云。知機之道者。唯此一氣而已。猶不可掛一發(fā)以間之。志云。靜守于來往之間而補瀉之。少差毫發(fā)之間。則失矣。

工獨有之

甲乙任務(wù)上。

往者為逆來者為順

張云。往、氣之去也。故為之逆。來、氣之至也。故為之順。

正行無問

志本問作間非。

逆而奪之惡得無虛追而濟之惡得無實

甲乙。逆、作迎。張云。逆其氣至而奪之。瀉其實也。

惡得無虛。隨其氣去而濟之。補其虛也。惡得無實。故瀉必因吸內(nèi)針。補必因呼內(nèi)針。此即迎來隨去之義。高武云。迎者逢其氣之方來。如寅時氣來注于肺。卯時氣來注大腸。此時肺、大腸、氣方盛而奪瀉之也。隨者隨其氣之方去。如卯時氣去注大腸。辰時氣去注于胃、肺、與大腸。此時正虛而補濟之也。余仿此。

大要

簡案、蓋古經(jīng)篇名。

徐而疾則實疾而徐則虛

張云。徐出針而疾按之為補。故虛者可實。疾出之而徐按之為瀉。故實者可虛。簡案、張據(jù)素針解篇釋之。與小針解之旨乖。

若有若無

馬云。實者止于有氣。虛者止于無氣。氣本無形。似在有無之間耳。

察后與先

張云。求病所急。而治分先后也。若存若亡。察氣之行與不行。以為針之去留也。

若得若失

張云。欲虛而虛。欲實而實。是得法也。

粗工妄為。則失之矣。簡案、小針解云。為虛與實。若得若失者。言補者然若有得也。瀉則恍然若有失也。

知張注失經(jīng)旨矣。

補瀉之時

針解篇曰。補瀉之時者。與氣開闔相合也。張云。當補當瀉。用有其時。

瀉曰必持內(nèi)之放而出之排陽得針

甲乙作迎之。迎之意。必持而內(nèi)之。放而出之。排揚出針。

張云。凡用瀉者。必持內(nèi)之。謂因其氣來。出之疾而按之徐也。故可排開陽道以泄邪氣。簡案、據(jù)下文補曰。

甲乙近是。

按而引針是謂內(nèi)溫

簡案、連下二句言補法。若病當用瀉法。而反按而引針以補之。是謂內(nèi)溫。

引針謂退其針。溫、蘊同。乃素問溫血之溫。謂血氣蘊蓄于內(nèi)。而不得散泄也。諸注并接下文補曰為釋?？终`。

意若妄之

志云。之、往也。張云。妄、虛妄也。意若妄之。言意會于有無之間也。妄、甲乙作忘。

若行若按若蚊虻止

張云。若行若按。言行其氣。按其處也。若蚊虻止。言當輕巧無跡。而用得其精也。

如留如還去如弦絕

張云。留、留針也。還、出針也。去如弦絕。輕且捷也。故無損而能補。

還、甲乙作環(huán)。

令左屬右

張云。右手出針。左手隨而按捫之。是令左屬右也。

必無留血急取誅之

馬云。如有留血。當急取以責之。但此補法。必無留血者。張云。凡取血絡(luò)者。不可使有留血。宜急取之也。志云。此補正運邪之法。故必無留血。設(shè)有留血。急取而誅之。簡案、以理推之。此間恐有遺脫。

堅者為寶

甲乙寶作實。王注素針解篇。手如握虎者。欲其壯也。云壯、謂持針堅定也。針經(jīng)曰。

持針之道。堅者為實。則其義也。新校正云。按甲乙經(jīng)。實字作寶。乃與今本異。

正指直刺

簡案、針解篇云。義無邪下者。欲端以正也。王注正指直刺。針無左右。

神在秋毫

張云。醫(yī)之神見。在悉秋毫。必精必確。

屬意病者

針解篇云。神無營于眾物者。靜志觀病患。無左右視也。王注。目絕妄視。心專一務(wù)。

則用之必中。無或誤也。

審視血脈

馬云。審視其血脈之虛實而刺之。則無危殆矣。

必在懸陽及與兩衛(wèi)

甲乙必作心。衛(wèi)作衡。注云。一作沖。張云。懸、猶言舉也。陽、神氣也。凡刺之時。必先舉神氣為主。故曰懸陽。兩衛(wèi)者。衛(wèi)氣在陽。肌表之衛(wèi)也。脾氣在陰。臟腑之衛(wèi)也。二者皆神氣所居。不可傷犯。凡用針者。首宜顧此。故曰兩衛(wèi)。簡案、馬陽為揚。志以懸陽為心。并義難通。姑仍張注。

血脈者

甲乙。血上有取字是。

在橫居視之獨澄切之獨堅

甲乙。澄、作滿。志云。、經(jīng)也。刺節(jié)真邪篇曰。六經(jīng)調(diào)者。

謂之不病。一經(jīng)上實下虛而不通者。此必有橫絡(luò)盛大加于經(jīng)。令之不通。視而瀉之。此取謂解結(jié)也。故有血絡(luò)橫在于經(jīng)者。當視之獨清。切之獨確。而去之也。張云。視之獨澄者。必欲索其隱。切之獨堅者。欲拔其本也。

針。、鋤銜切。犁鐵也。說文。銳器也。史扁鵲傳。石注。、石針也。

針。、音時。又音低。鏑也。箭鏃也。

鋒針。鋒、王本作蜂非。

鈹針。鈹、音皮。說文。大針也。

毫針長三寸六分

九針論作一寸六分是。吳氏尊經(jīng)集云。毫針又名小針。取用益多。猶布帛菽粟。

為日用之所急也。馬云。此言九針之體。而及其所以為用也。大義見本經(jīng)九針論。第七十八篇。故此不詳解之。

今亦從此。

介按、考針類有九種。分述如后。

一曰針。即今之箭頭針也。此針長一寸六分。上去末寸半。下只留一分之鋒。欲淺刺不令深入也。二曰圓針。即絮針也。長一寸六分。取其筒其身而卵其鋒者。身直如竹筒。末鋒員如卵銳也。三曰針。長三寸半。取法于黍粟之銳者。圓而微尖。利于用補者也。四曰鋒針。即今日之三棱針也。長一寸六分。是上去八分。下留八分。取法于絮針刃三隅者。謂直壯而銳?？梢詾a熱出血也。五曰鈹針。長四寸。廣二分半。取法于劍鋒。以其能開通也。六曰圓利針。其形微大。其末反小。其身長一寸六分。取法于者。以毛之強者曰。

用其細健可稍深也。七曰毫針。長二寸六分。其尖如蚊虻喙者。取其微細徐緩也。八曰長針。長七寸。取法于綦針。以能使深邪出遠痹也。九曰大針。長四寸。尖形如挺。粗而且巨。其鋒微圓。取法于鋒針?？梢詾a通機關(guān)也。

如

前王莽傳。師古注。毛之強曲者曰。又后漢岑彭傳。注。長毛也。

以取暴氣

甲乙云。痹氣暴發(fā)者。取以圓利針。張云。暴氣。痹氣之暴發(fā)也。

靜以取往

諸本取作徐。當改。

如挺

道藏本挺作。簡案、挺同。杖也。

邪氣在上

馬云。邪氣之中人也高。凡風寒暑雨之邪。

由上感之。故曰邪氣在上也。此以下。當參考小針解。

陷脈

張云。諸經(jīng)孔穴。多在陷者之中。故凡欲去寒邪。須刺各經(jīng)陷脈。則經(jīng)氣行而邪氣出。乃所以取陽邪之在上者。志云。陷脈、額顱之脈。顯陷于骨中。故針陷脈。則陽氣之表邪去矣。簡案、張注為是。

中脈

小針解云。取之陽明合也。馬云。陽明合。即足三里也。

病各有所宜

甲乙宜、作舍。是。

無實無虛

甲乙作無實寶虛虛是。

五脈

張云。五脈者。五臟五輸也。志云。五臟諸陰之脈也。義具小針解。

三脈

據(jù)小針解。當三陽之脈。

馬云

曲王切。不足也。張云。音匡。衰殘也。志云。怯也。

奪陰者死

甲乙死、作厥。簡案、與小針解之義不合。

若風之吹云

志云。邪散而正氣光明也。

明乎若見蒼天

甲乙作昭然于天。

經(jīng)脈十二絡(luò)脈十五凡二十七氣

張云。臟有五。腑有六。而復(fù)有手厥陰心主一經(jīng)。是為十二經(jīng)。

十二經(jīng)各有絡(luò)脈。如手太陰別絡(luò)在列缺之類是也。此外又有任脈之絡(luò)曰屏翳。督脈之絡(luò)曰長強。脾之大絡(luò)曰大包。共為十五絡(luò)。十二十五?？偠邭?。以通周身上下也。

所出為井

馬云。其始所出之穴名為井穴。如水之所出。從山下之井始也。六十三難楊注云。凡臟腑皆以井為始。井者謂谷井爾。非謂掘作之井。山谷之中。泉水初出之處。名之曰井。井者主出之義也。馬云。

如肺經(jīng)少商之類。水從此而流。則為滎穴。

所溜為滎

史云溜。按難經(jīng)當作流。馬云。如肺經(jīng)魚際之類。又從此而注。則為穴。張云。急流曰溜。小水曰滎。脈出于井而溜于滎。其氣尚微也。簡案、急流曰溜。未見所據(jù)。六十三難楊注云。泉水既生。留停于近滎。迂未成大流。故名之曰滎。滎、小水之狀也。此溜讀為留也。然六十八難明言所流為滎。今從史說。

所注為

馬云。者注此而輸運之也。如肺經(jīng)大淵之類。又從而經(jīng)過之。則為經(jīng)穴。張云。注、灌注也。、輸運也。脈注于此而輸于彼。其氣漸盛也。

所行為經(jīng)

張云。脈氣大行。經(jīng)營于此。其正盛也。六十三難楊注云。經(jīng)者徑也。亦經(jīng)營之義也。

馬云。如肺經(jīng)經(jīng)渠之類。又從而水有所會。則為合穴。

所入為合

張云。脈氣至此。漸為收藏。而入合于內(nèi)也。馬云。如肺經(jīng)尺澤之類。六十三難楊注云。

經(jīng)行既達。合會于海。故名之曰合。合者會也。

知其要者

馬云。凡節(jié)之所交。計三百六十五會。實經(jīng)絡(luò)滲灌諸節(jié)者也。此節(jié)者乃要之所在。張云。其要則在乎五而已。志云。血者神氣也。二十七氣。三百六十五會?？倢傺獨庵餍?。故曰知其要者。

一言而終。簡案、今從志注。

重竭

張云。臟氣已絕于內(nèi)。陰虛也。反實其外。誤益陽也。益陽則愈損其陰。是重竭也。陰竭必死。死則靜也。

取腋與膺

張云。腋與膺。皆臟脈所出。氣絕于內(nèi)。而復(fù)取之。則致氣于外。而陰愈竭矣。

逆厥

張云。臟氣已絕于外。陽虛也。反實其內(nèi)。誤補陰也。助陰則陽氣愈竭。故致四逆而厥逆。

厥必死。死必躁也。

反取四末

張云。四末為諸陽之本。氣絕于外。而取其本。則陰氣至而陽愈陷矣。

害中而去則致氣

張云。害中而不去。去針太遲也。不中而去。去針太早也。均足為害。此節(jié)與寒熱病篇文同。但彼云不中而去。則致氣者是。此云害中者誤也。簡案、害、當作不。張注為是。

癰瘍

寒熱病篇作癰疽。張云。不中而去。則病未除而氣已致。故結(jié)聚而為癰疽。皆刺之害也。

十二原出于四關(guān)

張云。臟腑之氣。表里相通。故五臟之表有六腑。六腑之外有十二原。十二原出于四關(guān)。四關(guān)者。即兩肘兩膝。乃周身骨節(jié)之大關(guān)也。故凡井、滎、、原、經(jīng)、合、穴。皆手不過肘。足不過膝。而此十二原者。故可以治五臟之疾。

陽中之少陰肺也

張云。心肺居于膈上。皆為陽臟。而肺則陽中之陰。故曰少陰。

太淵馬云

掌后陷中。肺脈所注。為俞土。陰經(jīng)無原。俞穴代之。余仿此。

陽中之太陽心也

張云。心為陽中之陽。故曰太陽。

大陵

張云。按大陵系手厥陰心主穴也。邪客篇帝曰。手少陰之脈。獨無俞何也。岐伯曰。少陰心脈也。心者。五臟六腑之大主也。精神之所舍也。其臟堅固。邪弗能容也。容之則心傷。心傷則神去。神去則死矣。故諸邪之在于心者。皆在于心之包絡(luò)。包絡(luò)者。心主之脈。故此言大陵也。大陵二穴。在掌后骨下兩筋間。

陰中之少陽肝也

張云。肝、脾、腎、居于膈下。皆為陰臟。而肝則陰中之陽。故曰少陽。

太沖

馬云。足大趾本節(jié)后二寸動脈應(yīng)手陷中。肝脈所注。為俞土。

陰中之至陰脾也

張云。脾屬土而象地。故為陰中之至陰。

太白

馬云。足大趾內(nèi)側(cè)內(nèi)踝前核骨下陷中。脾脈所注。為俞土。

陰中之太陰腎也

張云。腎在下而屬水。故為陰中之太陰。

太溪

馬云。足內(nèi)踝后跟骨上動脈陷中。男子婦人病。有此脈則生。無則死。腎脈所注。為俞土。

膏之原

志云。中焦之氣。蒸津液?；渚ⅰ０l(fā)泄于腠理。淖澤注于骨。補益腦髓。潤澤皮膚。

是津液注于三百六十五節(jié)。而滲灌于皮膚肌腠者也。溢于外則皮肉膏肥。余于內(nèi)則膏肓豐滿。蓋膏者臟腑之膏膜。肓者腸胃之募原也。簡案、左傳成公十年。居肓之上。膏之下。杜云。肓、膈也。心下為膏。正義曰。賈服何休諸儒等。皆以為膏。雖凝者為脂。釋者為膏。其實凝者亦曰膏。內(nèi)則云。小切野狼膏。此膏為連心脂膏也。獨劉炫以為膏當作膈。改易傳文。以規(guī)杜之失。傅遜辨誤云?？妓貑柎探撛?。膈肓之上。中有父母。楊上善說云。心下膈上為肓。心為陽。父也。肺為陰。母也。曾親諦觀豬臟心膈之處。方憶膈者隔也。自膈以上。

皆心肺清潔之屬。自膈以下。皆腸胃污濁之屬。而心下有微脂為膏。膈上有薄膜為肓也。素問曰膈肓。則明云膈之肓也。膈之肓。非其膜而何。其痹論又云。皮膚之中。分肉之間。熏于肓膜。注云。肓膜謂五臟之間膈中膜也。則正與心下之微脂相對益明矣。二豎居膏肓之上下。則于腑臟。略無所系。為至虛之處。非經(jīng)絡(luò)穴道所關(guān)。以故攻之不可。達之不及。藥不至焉也。春秋元命苞云。膏者神之液也。

介按、膏肓之義。惟前哲唐容川。時賢張錫純之解釋。甚為詳晰。茲節(jié)錄如下。

唐云。凡有膜網(wǎng)處。無論上中下及內(nèi)外膜網(wǎng)。其上皆生膏油。左傳所謂膏肓也。肓言其膜。屬三焦之物。

膏即言其油。乃屬于脾。凡化水化谷。皆是膏油發(fā)力以薰吸之。所謂脾主利水化食者如此。而其路道。則總在中焦之膜中也。此膜著背脊處上行至肝。是為肝膈。肝膈半在體上。半在膈下。膈發(fā)于肝。循肋骨而至胸前之鳩尾。下遮濁氣。上護心肺。為陰陽之界限。肝氣之通于膈。以入腸胃。走血室。路道皆在膈膜與中下之油網(wǎng)中也。張云。素問刺禁篇曰。膈肓之上。中有父母。是肓即膈也。又靈樞九針十原論曰。膏之原出于鳩尾。夫鳩尾之內(nèi)。即膈。乃三焦之上焦。為手少陽之腑。與手厥陰心包臟腑相連。互為配偶。心包者。即心肺相連之系。其體質(zhì)原系脂膜。脂即膏也。傳既云。居肓之上。膏之下。是其病定在胸中無疑。特是胸中之地。大氣之所貯藏也。雖不禁針。然止可針三二分。不敢作透針。以瀉大氣。故曰攻之不可。其外又皆硬骨衛(wèi)護。不能用砭。故曰達之不及。又其處為空曠之腑。上不通咽喉。下有膈膜承之。與膈下臟腑。亦不相通。故曰藥不至焉。

所以不可為也。

鳩尾

馬云。一名尾翳。一名KT。蔽骨之端。在臆前蔽骨之下五分。人無蔽骨者。從歧骨下一寸。

言其骨垂下如鳩尾。

肓之原

志云。肓者腸胃之募原也。簡案、腹中論云。此風根也。其氣溢于大腸。而著于肓。肓之原在臍下。刺禁論云。膈肓之上。中有父母。楊注。心下膈上為肓。痹論云。陷于肓膜。王注。肓膜謂五臟之間。膈中之膜也。脹論云。熏于肉肓。而中氣穴。雜病篇云。上沖腸胃。熏肝。散于肓。

結(jié)于臍。故取之肓原以散之。據(jù)以上經(jīng)文考之。肓即膈膜也。而臟腑之間。悉有薄膜。其于軀殼中。遮隔濁氣。

最有用者為膈膜。故單言肓。則指膈膜。張注痹論云。肓者。凡腔腹肉理之間。上下空隙之處。皆謂之肓。然史扁鵲傳。搦荒說苑。作肓莫。即肓膜也?？障吨帯０驳棉?。肓自肓。原自原。安得釋肓以膜原。二張之解。俱不可從。

脖

馬云。一名下氣海。一名下肓。臍下一寸半宛宛中。男子生氣之海。（出于甲乙）簡案、玉篇脖。臍也。猶天樞即臍。而其穴則在俠臍兩膀各一寸邪。張云。上文五臟之原各二。并膏肓之原共為十二。而臟腑表里之氣皆通于此。故可以治五臟六腑之有疾者也。簡案、本篇止言五臟之原。而不言六腑。

乃以鳩尾、脖足之。馬氏因引六十六難六腑之原以為悉。然而此本于經(jīng)文別發(fā)一義者。乃不可以彼律此。

脹取三陽飧泄取三陰

甲乙飧泄作滯。張云。脹、腹脹也。飧泄、完谷不化也。病脹者。當取足之三陽。即胃、膽、膀胱、三經(jīng)也。飧泄者。當取足之三陰。即脾、肝、腎、三經(jīng)也。簡案、甲乙滯蓋謂滯下。亦作HT。（釋名。羲之帖）即痢病也。

閉馬本作HT

云HT。讀為閉。志云。HT音卞。搏也簡案、玉篇HT。俗閉字。HT字書無考。

夫善用針者止未得其術(shù)也

張云。此詳言疾雖久。而血氣未敗者。猶可以針治之。故善用針者。猶拔刺也。去刺于膚。貴輕捷也。猶雪污也。污染營衛(wèi)。貴凈滌也。猶解結(jié)也。結(jié)留關(guān)節(jié)。貴釋散也。猶決閉也。閉塞道路。貴開通也。四者之用。各有精妙。要在輕摘其邪。而勿使略傷其正氣耳。故特舉此為諭。

若能效而用之。則疾雖久。未有不愈者矣。張兆璜云。污在皮毛。刺在膚肉。結(jié)在血脈。HT在筋骨。簡案、雪、洗也。莊子知北游。澡雪而精神。

如以手探湯

張云。用在輕揚。熱屬陽。陽主于外。故治宜如此。

如人不欲行

張云。有留戀之意也。陰寒凝滯。得氣不易。故宜留針若此。

陰有陽疾者

張云。熱在陰分也。

下陵三里

馬云。足陽明胃經(jīng)穴。即三里。系四字一名。

無殆

張云。殆、怠同。簡案、老子周行而不怠。釋文殆、怠也。

氣下

張云。邪氣退也。

疾高而內(nèi)者

張云。在上也當下取之。然高而內(nèi)者屬臟。故當取足太陰之陰陵泉。

疾高而外

張云。屬腑。故當取足少陽之陽陵泉也。